那時,江若珩怒瞪著她,讓她麻溜滾,為此母子倆好幾個月沒說話。
那以後,何婉琴對她都是不鹹不淡的,表面上還是維持著客氣。
江家奶奶溫淑蘭倒是經常催生,江若珩總說她身體沒養好,若是溫淑蘭催急了,他就冷臉,牽起伊念歡就走。
溫淑蘭沒敢明著催,變成暗戳戳的催生,她會說,哪家兒媳生二胎了,哪家新媳婦兒沒過門就懷孕了,婚禮只好提前。
每次她一提,江若珩就冷臉。
今天,他倒是淡然了。
大概……不一樣了吧。
伊念歡想起結婚紀念日那晚收到的簡訊,心裡冷颼颼的。
江祈年扯過何婉琴,“有時間多管管宴塵,他不談戀愛,你就去給他找,把江州適齡的女孩子都拿到他面前,挑個知書達理的出來。”
何婉琴瞥了一眼伊念歡,小聲嘀咕,“宴塵什麼德行,你自己最清楚,他不願意挑我能有什麼辦法。”頓了頓,她接著說:“還不都怪你!”
“七點準時開飯,你倆先去陪陪爺爺、奶奶。”說完,江祈年拉著何婉琴進了臥室。
伊念歡強打精神,跟江若珩進了東廂房。
江老爺子坐在茶臺前,面前擺著盤象棋殘局,手裡託著盞茶壺,正小口啜飲著。
見小夫妻倆過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又一言不發地盯著棋盤。
“爺爺。”伊念歡恭順地叫了他一聲。
“你倆呀,自從搬到鉑悅府後,這裡是越來越不願意回來了,也不怕我老頭子冷清,錦院這麼多房間,就容不下你倆,非要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住?”
說完,他拿起紅炮隔山打了黑馬。
江若珩拉著伊念歡做到老爺子對面,一手摟緊她纖腰,一手拿起黑兵,向前走了一步。
“一個個都不知道孝順怎麼寫的,大的大的不省心,小的小的不省心,都是討債鬼!”
老爺子氣呼呼地說完,飛了紅象。
江若珩笑嘻嘻道:“您老也上年紀了,別一天到晚這麼氣呼呼的,要學會修心養性。”
伊念歡直勾勾地看著棋盤,心裡壓抑得難受。
明明和以往每次回江家一樣,大家都沒什麼變化,可她就是感覺每個地方都不一樣了。
錦院1號,她頭一次感覺這麼陌生。
小時候,她經常和父親來江家,逢年過節的時候,江祈年會把她一家邀請過來過節。
她讀書的學校,也是江祈年安排進去的,全江州最好的學校,江家三兄妹、江州豪門裡的公子小姐大多在這個學校讀書。
小時候,她是江宴塵和江琳的跟屁蟲,大概十來歲的時候,父母才讓她跟江家的孩子保持距離。
江宴塵、江琳是雙胞胎,比她高四個年級,江若珩比她高一個年級,她讀小一的時候,雙胞胎兄妹已經讀小五了,而江若珩讀小二。
江若珩不喜歡她,說她又土又傻,唯唯諾諾的,像悶葫蘆。
他整天沒事就拿著魔方玩,對她愛答不理的。
所以,長大後,他怎麼會突然喜歡她?還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