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珩看著她,眸光鋒利,“你那個朋友是江宴塵?他上次說送東西來,就這玩意?”
伊念歡不想節外生枝,白了他一眼,“你老把我跟大哥扯到一起,到底是何居心?”
江若珩語氣涼涼的,“你是傻還是裝傻,他什麼心思你看不出來?”
伊念歡冷嗤,“你這人真沒勁,難怪狗都不喜歡你。”
江若珩:“……”
伊念歡幫童寧按摩著雙腿,滿腹心酸。
和江若珩結婚後,童寧清醒過兩次,但江若珩都沒在。
也許童寧註定無法在清醒的時候聽到江若珩叫她一聲“媽”。
在病房裡坐了一會,伊念歡和江若珩去找鍾醫生。
鍾醫生說童寧第一次清醒是在三年多前的雷暴雨夜,上兩次清醒也是在雷暴雨夜,發病時間點都差不多。
“我們觀察到,你母親對其他時間段的雨沒有反應,但碰到傍晚以後的暴雨,你母親會焦躁不安,這個時間段大概是七點到十點。”
四年前,父親就是晚上八點多發生車禍的。
那晚,他跟江祈年參加活動,因為還有應酬,江祈年讓他開車回去,父親順路去接在花店上班的童寧,半路突然下起暴雨,在離家一公里處的一個十字路口,一輛大卡車突然撞了上來。
“我們對她進行過多次催眠治療,她的潛意識都抗拒出來,你父親車禍死亡的場景對她來說太過殘忍。”
江若珩出聲道:“鍾醫生,你有新的治療方向嗎?”
“我想模擬這樣的環境刺激她,多清醒幾次就有抵抗力了。”
伊念歡有點擔心,童寧第一次清醒時自殺給她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江若珩握著她微涼的手,道:“試試吧,到時我多安排幾個傭人過來看著。”
伊念歡腹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狗男人又給她畫甜餅,想哄她儘快完成奈米三號,現在突然關心起母親的病情,想控制住母親拿捏住她嗎?
如此想著,她遲疑道:“鍾醫生,我跟弟弟商量一下。”
從鍾醫生辦公室出來,江若珩一言不發地往前走,伊念歡慢吞吞地跟在後面,給伊承曜發微信。
伊承曜的意思是再過一個多月,他就回江州了,等他回來再說。
伊念歡回他:【你考研都過了,好好讀書,我不需要你回來。】
伊承曜:【晚一年讀研也是一樣的,我可以跟學校申請延遲一年。】
伊念歡:【聽話,讀研。】
伊承曜學的是流體力學,一個本科文憑根本不夠用。
伊承曜:【姐……我在你會輕鬆一點。】
伊念歡:【我這個專案快做完了,到時會休息一段時間去陪媽,你好好讀研,千萬別斷。】
她低頭髮著微信,走到一處花廊,坐到木質長椅上。
“伊念歡,你為什麼不想讓我插手你媽的事?”
江若珩站在她面前,遮住了斜照過來的陽光,聲音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