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門關上,眾人嘴巴像被解封了一樣,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遠哥,你被江若珩老婆看上了?”
“遠哥,你上次從江若珩手裡搶了利安專案,他可把你當死對頭,你還敢去綠他?”
“你和她到哪一步了?這女人好看是好看,可遠哥,她到底是人妻,配不上你啊!”
顧修遠無語地掃了眼眾人,淡淡道:“一個個的都什麼眼神?”
眾人:不是人妻追上來,你春心大動,那是什麼?
“今天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誰要是嘴碎,就不是我顧修遠的朋友。”
“不會說,不會說,那女人為什麼找你啊?”
顧修遠從沙發上起身,冷聲道:“犯蠢!”
說完,他長腿一抬往門口走去。
伊念歡被秦惜扶回包房,衝到衛生間吐了,扒著秦惜說胡話。
快樂販售機拿了兩瓶蘇打水和一杯溫蜂蜜水進來,“姐姐,多喝水,醒酒快。”
伊念歡錯把他認成了弟弟,摸了摸他的臉,笑嘻嘻道:“曜寶,真乖,你怎麼回來了?”
秦惜:“知道江若珩欺負你,他趕回來揍他。”
伊念歡的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下來,“阿曜啊,他欺負我,幫我揍死他。”
快樂販售機連忙接話,“好,姐,我幫你揍死他,明年今日我倆去給他上墳。”
伊念歡晃了晃頭,“阿曜,你臉怎麼這麼白了?是不是沒吃好?”她捧著快樂販售機的臉看了好一會,一把推開他,皺眉道:“你不是阿曜。”
快樂販售機將蜂蜜水喂到她嘴邊,“姐姐,把蜂蜜水喝了,胃好受一點。”
伊念歡不喝,就算酒醉,她也知道不熟的人給的東西絕對不能吃。
秦惜接過杯子,將蜂蜜水喂到伊念歡嘴邊,伊念歡才乖乖將水喝了,“咕咚咕咚”又喝了兩瓶水,扒著秦惜嘿嘿傻笑了一陣,沒多一會就癱軟在沙發上。
睡過去了。
快樂販售機將伊念歡背出包房,秦惜跟在後面出來,就見前方不遠處的牆邊,顧修遠交疊著雙腿站在那。
秦惜玲瓏心思一轉就明白了,這男人是來看伊念歡是不是真醉了。
她衝顧修遠冷笑道:“別用你們商人的思維來揣度我們女人。”
顧修遠挑眉,對秦惜的嘲諷並不介意,他的目光越過秦惜,看見西裝下襬處露出兩條筆直的細腿。
女人啊,戀愛大過天。
毫無血緣關係的人捆到一張結婚證上,本就是一樁生意,世人非要用愛情去裝飾。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多好。
他搖搖頭,轉身離開。
秦惜看著顧修遠冷淡的背影,撇了撇嘴。
只有理性到冷血,冷靜到殘酷的人才能從事律師這個職業。
看到的都是人性的黑暗面,所以律師有時必須放棄人性的溫度。
做到如今的成就,顧修遠已經成為法律條文的絕對信徒,決策只依賴證據鏈的邏輯推演,絕對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回到秦惜家,伊念歡乖乖躺在床上昏睡,秦惜去藥店買了醒酒藥給她灌下,貼心地幫她把手機調成靜音。
晚上十一點,伊念歡的手機螢幕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秦惜從浴室出來,接到了江若珩的電話。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我老婆在你家?”
渣男,打聽老婆下落還這麼不禮貌,她又不欠他的。
秦惜懶洋洋地回了句,“沒在。”
“讓她趕緊回家。”
“不在,江總,你耳朵聾了?”秦惜沒好氣地結束通話電話。
江若珩躺在三樓臥室裡,聞著熟悉的馨香,煩悶地起身,撈起床頭的檯燈摜在地上。
幾萬塊的檯燈瞬間報廢了,水晶珠子散落一地。
張媽慌慌張張地跑上三樓,撞見一臉鬱色的江若珩從房間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