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被人死死拽住,伊念歡被一股大力扯著撞進一堵堅硬的胸膛。
聞著男人身上熟悉的體味,她心裡忽地生出一股強烈的厭惡。
“神經病啊!你撞疼我了。”她猛地推了江若珩一下。
她因反作用力退了兩步,撞到江宴塵身上,江宴塵連忙扶住她,低聲道:“小歡,別激動,阿珩誤會了,我來跟他解釋。”
而江若珩猝不及防被她這麼用力一推,往後退了一步,腳步落空在臺階上,身體失衡,跌倒在臺階下方。
夜色掩蓋住了他此刻狼狽的樣子,還有他死死盯著那兩道交疊在一起的身影時……燃著怒火的眸子。
他從地上起身,一動不動挺直站著,雙手在身側握緊。
伊念歡穩住身形後,連忙退開,跟江宴塵扯開兩步遠。
有什麼好解釋的?
江若珩是如何對她的?
結婚紀念日過去三週了,至今,江若珩對柳依依的解釋,輕飄飄的,沒有任何說服力。
他拋下她,不顧她出走的失智母親,奔向柳依依,縱容柳依依在她面前蹦躂,羞辱她,為了一個電話就跑去安慰柳依依時,將她置於何地?
為了融輝掌權人的位置,他“臥薪嚐膽”,與心愛的女人分開,娶她。
他對著心愛的女人發毒誓,說一定會和自己離婚。
多可笑啊!
平凡如斯的她既然會成為江若珩登雲梯中的一個踏板。
男人天生就是戰士,王座既是勳章也是牢籠。
因為奈米三號,江若珩不得不委屈心愛的女人多等他一段時間。
他籌謀好離婚,卻因為奈米三號,不得不繼續這段婚姻,與她周旋……
男人登頂之路必然要踏碎玫瑰,才能握住權杖頂端的荊棘冠冕,你為野心繫上紅綢,為什麼將我拖進去?作你權欲路上的犧牲品?
江若珩,沒有臉來要求她!
江宴塵出聲解釋,“若珩,別誤會,我剛剛碰見小歡坐在這裡,和她聊了幾句。”
江若珩嘴裡迸出一個嘲諷意味十足的冷哼,指節重重叩在雕花木柱上。
“那你倆還真是巧,黑燈瞎火的竟然也能遇見!墨色浸透的夜色,漏風的涼亭,月亮也識趣地藏進雲裡。”
他抬腿走上涼亭,步步逼近伊念歡,“老婆,我就接個電話的功夫,你就來這跟他偶遇了,剛剛,你還在我身下曲意承歡呢,那溫度……還沒散吧?”
一股無法形容的羞恥感湧上腦門,還有不顧一切想撕碎江若珩的憤怒。
“江若珩,你住口!”伊念歡憤怒到聲音發顫,壓低聲音吼道:“到底誰不忠於婚姻?你在外面金屋藏嬌,享齊人之福,把我當棋子,竟然還倒打一耙!”
她指著面前熟悉的黑影,冷笑出聲,“這個世界沒有秘密,你欺我騙我哄我三年,就為了你那可笑的野心!”
“他告訴你的?我金屋藏嬌,享齊人之福,把你當棋子?”
“別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關宴塵哥什麼事?我是人,自己感覺得到!”
“呵,呵,伊念歡,宴塵哥,叫得這麼親熱,難怪次次回錦院,你都要找機會跟他聊天。”
他抬手,精準地捏住伊念歡的下巴,將她抵在木柱上,牢牢地禁錮住,“剛下我的床,就在這兒和他頭碰頭,我要是不來,你今晚怕是已經滾進他懷裡了吧?”
伊念歡嗚咽著,抬腳踢他,要多狠就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