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可嶽闊海憑藉一己之力以一敵二,愣是讓濮車侍和陸隱迅速陷入了苦戰。畢竟嶽闊海的武功在整個大明武林都可以排到前五之列,相比於夏侯霆和龐不戒之流,還是更有含金量的。
現在,整座瓊花樓被兩夥人分為了三個戰區。上層,是慄山佳子和李誦的巔峰之戰;下層,兩名穿越者和嶽闊海的戰鬥陷入膠著;至於中層,那便是雲銘和楚宗陽的死鬥了。
“呃……啊!”
雲銘慘叫一聲,調動所剩無幾的精神力,發動空閃瞬移到不遠處的一間客房,才險之又險的避過差點剖開肚皮的一刀。楚宗陽這招雖沒有傷及對手的內臟,卻在雲銘的側腹留下一道深約一寸的破口。眼見一抹殷紅從那條血線裡涓涓流出,楚宗陽的內心那是無比的暢快:
“哈哈哈哈哈哈!才受了這麼點小傷就不行了嘛!”
“怕什麼,快用無雙去止血啊,然後再和我大戰三百回合!”戰了這麼久,楚宗陽總算是逮住機會出了一口惡氣,報了此前差點被斬首的大仇,“哦……我倒是忘了,你的精神力已經不剩多少了,怕是用不出異能了吧?”
“嘁。”
雲銘暗啐一聲,撕下衣袖扯成布條,把貫穿前腹和後腰的那道傷口綁緊裹好。“這種粗糙的救急醫護可止不了血啊,沒有用針線縫合,只怕我稍一活動,腸子就能從刀口裡擠出來。”
“疏忽了,我只一門心思盯著空閃的消耗,沒有在意長時間開啟無雙,也會花去大量MP(Magicpoint的縮寫,即魔法值)。”
在雲銘緊急處理傷勢的同時,楚宗陽已擺出勝利者的姿態,悠然的信步穿過走廊,來到雲銘的藏身處。
“瞧你現在的狼狽樣子。”楚宗陽忙著惺惺作態,“就算那兩三條破布可以保你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就以你此刻的狀態,又該怎麼和我作對呢?”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雲銘以刀做拐,拄起身子,反唇相譏道,“反正我覺著這破布,比你脖子上的字母圈小道具要可靠。”
“呵……”
事已至此,楚宗陽已經全然不再會因為羞辱而生氣了:“雲銘啊,要是你的刀鋒有你的辭鋒一半犀利,我贏你可真就難嘍。”
“這話,等你真的擊敗我再說。”雲銘無視了腰間滲出的大片鮮血,舉刀相向,但失血過多的他,已然無力做出什麼像樣的架勢了。
“你說得對,我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了。”楚宗陽收起輕佻,面露狠厲之色,“那麼……再見了!”
前任雲銘準備以“楚宗陽”最為熟悉、最為倚仗的三十六路閻羅斬監刀法了結宿敵的性命。此招曾被他施展出,用於攻擊內務府總管杜濁。
其技名為——別君黃泉
這一招是三十六路閻羅斬監刀法的最後一式,也是最強一式。楚宗陽對此招極有信心,認定了這一刀勢必會把雲銘砍成兩段。
然……歷史又一次重演了。和“別君黃泉”的首次出場亮相時的結果一樣,這一招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只是上次失敗的原因是洗辰刀破不了杜濁的一身橫練功夫,而這次無效攻擊則是因為雲銘又在楚宗陽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怎麼可能?”楚宗陽大驚失色,“他還有催動一次空閃的餘力嗎?那他為什麼方才會受那麼重的傷?”
就在楚宗陽百思不得解之際,雲銘的聲音從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傳來:
“苦肉計啊,傻叉!”
“在後面!”
楚宗陽也顧不上自己又中計了,立即轉身回頭,剛好看到站在五米開外的雲銘,向自己丟出數個黑乎乎圓滾滾的玩意兒。
斬擊,是楚宗陽的戰鬥本能所做出的下意識反應。而辦事兒前不過腦子的後果就是,他被破碎的瓷瓶裡灌裝的燃油澆了個滿頭滿臉,渾身上下宛如一隻落湯雞似的。
燃油的氣味刺鼻,楚宗陽嗅一下就明白自己被什麼東西打溼了全身。但是一切都晚了,繼土製燃燒彈之後,雲銘又甩出了一把滋滋冒煙的火摺子。
頃刻間,整個房間都被點燃了,而身處最中心起火點的楚宗陽,霎時變成了一個被滾滾烈焰包裹起來的橘紅色火人。
火海中,這個明亮的火人尤在悽凌的嚎叫著,拼命的渴望得到某種不可能到來的回應:
“雲銘!”
“雲銘!”
“雲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