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週目穿越,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只想著在穿越結束的前夕遠離那幫NPC,此刻卻讓我倆徒勞在京畿道上。”雲銘的短視帶來的危害,正在逐漸顯露。缺乏畜力的兩人,不得已又要在官道上再跑一個來回。“何況我們瞞著所有人一走了之後,自然也失去了對碣塘村的掌控。不知道以齊閒客為首的六扇門朝廷勢力,和譚裳、魯令遠、薛玉欣三名江湖中人,又會再起什麼變故。”
濮車侍亦思慮道:“書中世界的NPC智商不低,主觀能動性極強,完全可以視作一個個鮮活的真實人物。指望他們這會兒還乖乖的在村裡等我倆回來,只怕可能性不大。”
“所以,我們才要趕緊回到碣塘村,重新維護好和三個強力NPC之間的合作關係。在聯絡不到其他人的情況下,他們仨就是眼下我們最有可能得到的直接助力,必須儘快攥在手中。”
在雲銘的帶領下,兩人來到客棧的後院馬廄。望著雲銘嫻熟的解韁動作,濮車侍知道這廝又要做賊了。
“雲銘,你要偷馬啊?”
“不然呢?”雲銘毫無愧色的反問道,“前往碣塘村的一百多里地,你想要腿著走嗎?”
“合理。”
濮車侍點頭稱是,幾乎瞬間就被說服了。他也忙不迭地的相中別人的坐騎,準備順手牽“馬”。片刻之後,這倆賊人就縱馬疾馳在京城大路上,直奔城門而去。
…………
藉助濮車侍的異能【箴言】,兩人很快就騙取了門吏和守城衛士的信任,賺開城門揚長而去。此二人一路上如何辛苦,我們暫且不表;話分兩頭,再來看內務府裡的楚宗陽,即前任雲銘,也已展開了行動。
“雲銘和他的朋友們一併穿越而來,而我只有孤家寡人,以一敵眾,著實不智。”
皎潔的月色下,楚宗陽佇立在院中,面沉如水,反握住洗辰刀柄的左手,不自覺的又緊了幾分:“不過,外人隨機奪舍書中世界的土著,會造成那一幫人的位置分散,雲銘挨個將其找出並喚醒真實的記憶,也需要不少時間。”
“最理想的情況,當然是雲銘僅有濮車侍一個幫手,其他人則根本沒有找到,或者乾脆沒能恢復自我意識。”
“即便如此,面對雲銘與濮車侍的組合,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尤其是……”
念及此處,楚宗陽的面孔扭曲起來,顯得極為惱怒和不甘:“尤其是他晉升虎級能力者,實力又上了一層臺階!”
楚宗陽的胸中充斥著滔天的恨意和悔意,二者夾雜合股,終於衝破了他的理智:一柄三尺來長的潔白骨刃從他右小臂的肌肉裡彈出,隨著一道白光閃過,院落裡栽種的海棠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碗口粗的樹幹上,斷面光滑平順。
瞬間的情緒爆發後,是一陣接著一陣的痛楚,難言的酸脹、不適從楚宗陽的右臂傳來,即便他立刻將骨刃縮回,種種症狀也得不到絲毫的緩解。
“嘁。”
楚宗陽活動著手臂,按耐住驚人的殺意:“難怪這一招,沃頓.利茲幾乎從來不用呢,原來是傷人先傷己的七傷拳啊。”
“沃頓護衛官的異能【手術刀】,確實好用的很!不僅可以轉換自身及對手的臟器位置,還能對肉體進行有限改造,增強近身戰鬥中的實力,諸如發鞭、指槍、齒鏢等等詭異的招式,讓人防不勝防。”
“而我的異能【魂兮歸來】,則有汲取他人靈魂、繼承他人記憶和武藝之能。只要時間充足,多遇機緣,我在這個古武世界,遲早會成為精通一切絕頂功法的武林至尊!”
“再加上杜濁贈予的那本《靈息溶融神功》,可以助我加速融合百家功法,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我還身負洗辰刀、弦月匕,這兩把絕世神兵!”
“雲銘,論個體的戰鬥力,現在的我絕對在你之上!這個結論毋庸置疑!”
楚宗陽深呼一口氣,平復了下心緒,盡力使自己保持客觀中立的態度去看待敵我雙方:“但……你還有朋友,而我,孑然一身。”
“也許……”
“只要安排得當,內務府的NPC們也能為我所用……”
抬頭最後再看一眼柔和的月光與清朗的夜空,楚宗陽轉身向院外走去。夜色正好,有位同僚他要去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