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暫且回去,兩日後隨我入長安。”
梁閏懷抱小狗輕輕撫弄,垂下眼皮不再說話,顯然是送客之意。
梁廣道:“僕斗膽,還有一事請教少君!”
梁閏微皺眉:“說吧,何事?”
“不知少君會如何處置那匹大黑馬?”
“大黑馬?”
梁閏略一思索:“你是說,賊酋彭蠡大王坐騎?”
“正是!”
提及此馬,梁閏臉色立時有些不太好看。
為馴服此馬,他可是沒少花心思力氣,可惜沒有半點效果。
李方餘光偷瞟,見少君面色不愉,心裡一咯噔。
梁廣小子,提那匹大黑馬作甚?
方才那馬,可是讓少君吃了不少苦頭,還在族人面前失了顏面。
梁閏說話聲泛冷:“那黑馬兇頑,難以馴服,自彭蠡大王死後便無人可以親近。
我打算再訓養一段時間,若還是烈性難改,便殺之取骨筋制弓!”
梁廣揖禮道:“僕擊殺彭蠡大王那日,對這黑馬印象頗深,不知少君可否讓僕去試試?”
梁閏眉頭一揚:“你能馴服此烈馬?”
梁廣道:“僕若能馴服黑馬,懇請少君將它賞賜予僕!”
梁閏微微凝眼,盯著他不說話。
韋洵笑容古怪。
李方大急,你小子就算喜愛那黑馬,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向少君索求呀!
馴服了黑馬,自然是獻給少君,哪能想著據為己有?
少君若是恩寬,自會賞賜下來,哪能自己開口討要?
這小子一向穩重明事,怎麼這會兒犯糊塗!
梁廣目光坦然,毫不避諱對大黑馬的渴求。
好半晌,梁閏才道:“若你能馴服,便將黑馬賞予你!”
梁廣強捺歡喜:“多謝少君!”
梁閏倏地起身:“走!倒要看看你有何手段!”
梁廣重重抱拳,跟隨其身後而去。
韋洵起身,撣撣袖袍,慢吞吞跟上。
“唉~唉~到底是少年人,這下可闖禍了!”
李方捶打大腿,懊悔自己沒能及時勸阻。
只可惜梁廣話已出口,惹得少君心中不悅,說什麼也晚了。
李方撒腿追上,只能暗暗祈求,梁廣也無法馴服那匹大黑馬。
~~~
馬場上。
黑馬仍舊孤零零在草地上溜達,七八個馬伕守在場邊,只等天黑,就用大網把黑馬網住,這樣才能將它牽回廄舍。
梁閏命人開啟馬場護欄,示意梁廣可以進入。
“可需要馬匹和繩套、長杆或是其他器具?”梁閏問道。
“多謝少君,僕空手而入便可!”梁廣笑道。
梁閏又皺了皺眉,點點頭不再說話。
一眾馬伕竊竊私語,那黑馬性子烈,陌生人一靠近,黑馬便橫衝直撞,張開大嘴啃咬,還會尥蹶子踢人。
已經有兵士和馬伕受了傷,現在無人敢單獨靠近。
梁廣穿過護欄,進入馬場,朝大黑馬走去。
李方拳掌捏緊,目光緊隨梁廣身影移動。
梁閏負手遠望,面無表情。
韋洵仍舊一臉淡笑,對場中那少郎卻多了些興趣。
此子能夠擊殺彭蠡大王,想來有幾分勇力。
可這黑馬性子之暴烈,也是生平罕見。
韋洵想象不出,何等勇力才能赤手空拳馴服此馬。
那少郎太過託大,就此斷送性命也有可能。
可萬一成功......
韋洵搖搖頭,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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