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權公,我......”
權翼擺擺手道:“關於你的安排,我無權過問,還得看陽平公意見。
近來陛下微恙,輟了常朝,百官都到陽平公府議政,等過兩日稍微清閒些,你不妨主動登門拜訪。”
“多謝權公提點!”
梁廣暗自腹誹,陽平公貴人事忙,莫不是把他給忘了?
主動去探探口風也好,反正在西苑時,他可是親口說過,讓自己入府見他。
權翼遲疑了會,“梁後禁在陛下御前說的話,想來你也知道。
不知你是何意見?”
梁廣臉色登時古怪起來。
梁雲竟然公開宣稱,要認他為養子?
這事兒在各大宗族豪閥屢見不鮮,無外乎是籠絡人才,吸收新鮮血液壯大宗族的手段。
對他個人而言,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梁雲下此決心,反倒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一想到要捏著鼻子認梁閏為兄,他心裡就有種,一張臉貼在大黑馬屁股上的感覺,屬實不爽!
沒有梁閏,這件事毫無阻礙。
現在嘛......還得考慮考慮。
權翼見他模樣,便猜到他心中想法,笑道:“我還是先前那番話,脫離宗族絕非明智之舉!
你獨身一人,還是代表梁氏,在陽平公眼中,份量自然不一樣!
當然,如何抉擇由你而定。
在此事上,你有權為自己做主!”
“多謝權公教誨!”
梁廣揖禮,心裡頗為動容,權翼是真把他當作後輩看待。
“最遲明年開春,大軍將會從長安出發,奔赴江淮戰場!
往後你得陽平公照拂,想來也無需我過多操心。
閒暇時,不妨多來府上,與我講講營中趣聞軼事。
記得把李方帶上,他說話可比你好聽......”
權翼望著他,目光平和,面龐掛著笑。
“權公提攜之恩,梁廣永世不忘!”梁廣起身拜倒。
留在左僕射府吃了頓便飯,又和小蔥兒玩了會彈棋,梁廣告辭離去。
李方和鄧興已從縣廨趕回,事情辦得很順利,二人從此便是梁廣名下正式蔭客。
鄧興鄭重其事地下拜,尊稱“主公”,梁廣自然是一番好言撫慰。
三人本就是過命交情,至此定下主僕名分,關係上更進一步。
李方反覆強調,雖說大小事皆由梁廣做主,可他的舅父身份不能動搖。
這大半年所經歷的生死磨難,若無李方,他也不可能活到今日。
名義是蔭客,可在梁廣和梁安心裡,早把他當作一家人。
翌日晌午,穿上公服繫上綬帶,戴一方小冠,梁廣三人騎馬趕到陽平公府。
公國府靠近西邊直城門,幾乎霸佔了一整片坊市,佔地之廣近乎於一座宮城。
如今,公國府也被冠以徵南大將軍府、錄公府、大都督府等各種頭銜。
陛下感恙輟朝期間,這裡便成了國家軍政中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