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子弟大聲呵斥著,驅趕聚攏在場邊的他族子弟。
有編髮、佩戴羊骨飾品的匈奴、羌人子弟忿忿不平,和鮮卑人爭執了幾句,立馬惹來更多鮮卑人圍上前。
此次參加應募的鮮卑子弟數量,僅次於漢人、氐人,匈奴、羌人相對較少。
在乙字號校場,鮮卑人尤其多。
人數少的匈奴、羌人子弟,很快在氣勢上敗下陣來。
一個個面紅耳赤、忍氣低頭散開,把場邊觀看的最佳位置讓給鮮卑人。
場邊還有另一群國人子弟,三五十人,冷眼看著鮮卑人耍橫逞兇。
他們都是氐人,天然有一份國人驕傲,自不會懼怕人數更多的鮮卑人。
鮮卑子弟也沒有主動招惹他們,兩大族群少郎形成兩大群體,分別佔據校場東西兩邊。
李方四處張望,快走兩步,攔住一名頭戴白色幅巾的少郎:
“這位少君留步!”
少郎停下腳步,回頭斜睨著他,一臉不耐煩之色。
“嗯?”
李方一愣,見他相貌稚嫩,個頭也較為矮小,顯然是個十一二歲的小郎。
“你是哪家娃娃?
可知這是何地方?你就敢瞎闖?
不怕被你父捉住,扒下褲子腚打爛?”
李方嬉笑著逗弄。
小郎打量他一眼,冷笑幾聲:“你又是哪家奴僕?竟敢擅闖單于臺?當心被衛士捉去砍了腦袋!”
“嘿!”
李方一拍胸脯:“乃公也是前來應募的良家子!”
小郎目露驚訝,噗地笑出聲來:“不怕死的蠢漢,竟敢跑來濫竽充數!
應募羽林郎者,年紀必須在二十以下!
你這蠢漢,年紀根本不符,瞎湊什麼熱鬧?
若是複驗時露出馬腳,三族老小就等著掉腦袋吧!”
李方大怒,擼了擼袖子就要動手教訓這口氣囂張的小子!
梁廣急忙拽住他,這小郎年紀雖小,說話卻頭頭是道,像是個官宦子弟。
“少君勿怪,我二人有事求教!”梁廣抱拳。
小郎揹著手,昂著下巴,斜瞅他:“何事?”
“請教少君,方才為鮮卑子弟前呼後擁之人,不知是誰?”梁廣客客氣氣地道。
小郎皺眉:“你問他做何?”
梁廣笑道:“只是見此人排場頗大,想來是什麼顯貴人物,有些好奇而已!”
小郎撇撇嘴:“除了慕容寶那個草包,還有誰會這般跋扈囂張!”
梁廣和李方相視一眼。
果然,方才那披髮穿左衽綢袍、腰懸寶刀之人,正是慕容寶!
梁廣還想再問,小郎滿臉不耐煩地擺擺手:
“今日這單于臺不安生,你二人不想死的話,趕緊躲遠些!”
說完,他拔腿便走。
“嘿~這小崽子!”
李方罵罵咧咧,“若不是你攔著,乃公今日就替他翁父好好教訓他!”
梁廣笑道:“莫說大話,依我看,舅父你不是那少郎對手!
他會武,且身手不弱!”
李方一瞪眼:“當真?!你看走眼了吧!”
梁廣笑笑,那少郎不似一般人,且聽他說話,似乎隱隱知道些什麼。
二人走到場邊,靠近國人子弟一方。
假裝觀看場中正在進行的武藝考校,實則時刻留心那慕容寶的一舉一動。
李方又找了幾人攀談,得知慕容寶並非應募者,而是專程趕來,監督在場鮮卑子弟認真應付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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