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立國之前,他們這些氐酋,本也算不得什麼高門豪閥!
對於梁廣的僮奴子息出身,四位將軍並不是很在意!
苟池笑道:“少郎莫要誤會,並非要加害你,只是觀你年紀尚輕,對你的武藝有些好奇罷了!”
梁廣濃眉擰緊,似乎在辨別苟池話語真假。
張蠔哼哼唧唧:“若要殺你,用得著乃公親自動手?
調五十弓弩手,任你本事再高也得做刺蝟!”
梁廣很是認真地道:
“五十弓弩手圍攻,僕自然逃不過!
可若是張將軍親自動手,僕反倒還有一線生機!”
張蠔一愣,氣得吹鬍子瞪眼:“好個刁嘴小奴!”
毛盛搖頭:“打不過又說不過,如之奈何!?”
苟池、竇衝忍俊不禁,張蠔捶打案几,羞憤得幾欲起身與毛盛再鬥一場!
梁閏和韋洵只能陪著笑,渾身不自在地坐看四將鬨鬧。
苟池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汝可曾錄籍?”
梁廣搖頭:“未曾!”
此話一出,四位將軍面露異色。
苟池看向梁閏,略有疑惑:“莫非按照梁氏宗法,梁廣還達不到錄籍要求?”
梁閏勉強笑道:“既有如此勇力,自然值得宗族栽培。
只是眼下家父和幾位宗老不在,錄籍之事還未報與長輩們知曉.....”
他說這番話時,目光有意瞟向梁廣,似乎暗含示好之意。
苟池皺了皺眉,梁閏閃爍其詞,只怕另有隱情。
張蠔腰疼有所緩解,一拍案几道:“既然還未錄籍,這小子就還是僮奴身份!
不如就贈與我張氏如何?
要多少金銀,你只管報個數來!”
“這……”梁閏一臉尷尬,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竇衝身為梁閏上司,又與梁氏交好,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討要。
不過樑廣此子勇武,若能留在左衛麾下培養最好不過。
“咳咳~此子畢竟是梁氏宗族之人,張將軍要了去,等梁荊州、白瓜公、後禁將軍幾位回來,面子上如何過得去?”
竇衝幫著梁閏說話。
暫且留下樑廣,今後再尋機入左衛,可不能白白便宜別家老氐。
張蠔嚷嚷道:“大不了我還給梁氏二十個健壯奴僕,外加百斤金銀!”
毛盛怪叫起來:“百斤?你就不怕賠了棺材本?”
張蠔咧嘴直笑,直勾勾盯著梁廣,目光火熱,好像看到什麼稀世珍寶!
經過方才那一摔,他敢肯定,百斤金銀換來這小子,絕對穩賺不賠!
南征戰場上,宗族私兵裡有這麼一位猛士,不管是活命還是立功,機會都大得多!
竇衝暗暗著急,一個勁給梁閏使眼色,讓他找藉口拒絕張蠔。
梁廣留在梁氏,就等於是他的人。
歸了張蠔,可就與他無緣了。
梁閏猶疑不定。
既然無法馴服梁廣,送給張蠔換取金銀還有二十個健奴倒也不錯。
只是竇衝又不樂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辦。
苟池笑罵了兩聲,沒有參與哄搶。
作為苻氏之下的頂尖軍功豪閥,又是領軍將軍,中軍諸將之首,苟池還拉不下臉面,與諸人爭搶一個僮奴子。
雖說這個僮奴子的確不一般,讓他也動了愛才之心......
廳堂內再起爭執聲。
韋洵看著堂下佇立不動的梁廣。
作為被哄搶的物件,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