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堡。
顧名思義,這個堡子裡住的都是姓唐的,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都姓唐的話,那不亂套了。
其實唐家堡確實是姓唐的家族構築的,但裡面住著的只有三分之一姓唐,剩下的也都是雜姓。
因為它地處交通要衝所在,是大璃朝西北縱身防禦的諸多軍堡之一,平時堡中還有一個營的駐軍。
大璃邊軍一個營滿編是六百人左右,但實際上是隻有半數,三百人左右,戰時才會滿編。
因為是軍堡,自然有嚴格的進出制度,酉時一過,管你是誰,堡門落閘,誰都進不了。
林淼駕車是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堡門關閉之前,進入了唐家堡。
不然,得露宿在野外。
很危險的。
林淼一個人倒還不怕,但是帶著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那真是難了。
野獸,土匪,賊寇,響馬……
還有替官服做事的捉刀人。
孫幼薇現在這身子骨,在外野營只怕是吃不消的。
唐家堡有官府的驛站,也有普通的客棧,驛站便宜,但勝在安全,客棧稍微貴一些,但舒適度肯定要比驛站好很多。
官府驛站平時也接待普通百姓,畢竟,邊關承平,維持這些軍驛也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開放給民間,既能維持驛站的正常開銷,又不至於讓房子沒人住而年久失修。
這樣朝廷減輕了負擔,驛站的官員也能多一筆額外的收入,雙贏。
林淼選擇自然是住驛站。
一個年紀看上去足可以做他們爺爺的老驛卒接待了他們。
一來,他們本來就不富裕,二來,也是為了安全起見,不管是師姐還是芸娘,這兩個一個青春年少,如花似玉,另一個是成熟嫵媚,到哪兒都會成為矚目的焦點。
所以,出門在外,謹慎小心是第一位的。
孫幼薇本身身體不適,一副病態,再蒙上面紗,遮住玉容,芸娘就不能這麼做了,不過,稍微改變一下膚色,掩蓋一下風華。
芸娘在這方面是有經驗的,根本不需要林淼提醒。
病懨懨的少女和年紀略長的嬤嬤加一個少年僕從,這樣的組合很少見,老驛卒很清楚,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年輕貌美的病少女就是其中之一,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出身來歷,弄不好,就是命喪黃泉的代價。
林淼只要了一間上房,芸娘跟孫幼薇住在一起,夜裡還有個照應,他自己則去住通鋪。
反正就三天的路程,她們自帶了乾糧,還有芸娘醃製的豆腐,很美味,原身的記憶中,吃的並不少,還是免費的。
給孫幼薇把了脈,稍微調整了一下用藥,留下芸娘照顧,林淼就去借驛站的後廚熬藥了。
“小郎君懂藥理?”
“啊,老伯,我不懂,這是我家小姐一直吃的方子。”林淼忙道,出門在外,豈能隨意表露自己身份和本事。
“也對,你這個年紀,在杏林之中也不過是個學徒。”老驛卒呵呵一笑,“是小老兒唐突了。”
“老伯家中有病人?”林淼心中一動,這原身的記憶有限,對於外面的世界他還是想多瞭解一些的。
“是小老兒的老伴兒,生病多年了,每年到了秋冬之際,就氣喘,咳嗽,看了不少郎中,都沒用。”老驛卒嘆了一口氣。
“哦。”林淼點了點頭,醫不叩門,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何況他現在還沒有行醫資格呢。
他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但是不妨礙他從健談的老驛卒口中瞭解有關唐家堡以及東山府的情況。
藥煎好了,慮出藥湯,林淼正打算把藥渣倒掉處理。
“小郎君,你這個藥是給那位小姐吃的吧,能否把藥渣留給我?”老驛卒帶著一絲希翼的問道。
“老伯,藥不對症是不能亂吃的。”林淼馬上就明白這老驛卒的心思,這有點兒胡來了。
“小老兒也是沒辦法,今年入秋後她尤其嚴重,已經半個月未能下床,眼下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老驛卒嘆了一口氣說道,“小郎君為難,就當我沒說。”
林淼嘆了一口氣:“藥渣我不能給你,但我倒掉的藥渣被人撿走了,那就不關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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