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帶著一絲絲醉人的甜香,倒是將林淼內心的那點兒酒癮給勾上來了。
哪個武者不好酒?
這隻走了區區四五百步就耗費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時間。
“師姐,餓了嗎,我們先找個店吃點兒東西吧?”
“不是應該先找住的地方嗎?”孫幼薇有些小興奮,從小到大,最遠的地方就是清平鎮,她這是第一次出遠門。
終於見到不一樣的城市,不一樣的世界,以及不一樣的人。
“不急,先吃飯,剛好找人打聽一下訊息,我們初來乍到,我記得師父在東山城是有個朋友的?”林淼說道。
“爹確實有個朋友,好像姓胡,在餘慶堂擔任坐診郎中,以前還有書信來往,但最近幾年沒聽爹說了。”孫幼薇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府城中有個熟人,總比沒有強。”林淼隨口應道,這個叫胡安的郎中六年前考上了醫師,就瞧不上孫思淼了,與孫思淼的書信也沒有之前那種熱絡勁兒了。
那種明顯的疏離感,林淼都能看出來,孫思淼一個活了幾十歲的人豈能看不出來?
這人上了一個層次,就覺得自己原來圈子的人配不上跟自己做朋友了,人呀,就是這麼現實。
既然來東山府城,林淼自然是要做功課的,這個叫胡安的人給孫思淼寫的信他自然都看過了。
雖然說窺探別人的隱私是一種不道德,可人都死了,他的隱私如果能為活著的人提供幫助,那又何必非要拘泥不化呢?
他本來就是孫思淼的繼承人。
東山城的物價很貴的,一碗普通的麵湯,在清平鎮只要三文錢,而在東山城需要八文,貴了一倍還不止。
但凡是吃的,喝的,還有穿的,沒有一樣是不貴的。
三個人,點了幾樣普通的小菜,再要了一些白麵饅頭,這一頓飯,在清平鎮上,最多花費不超過三十文。
但是在這裡,居然要了一百文,貴了近三倍!
芸娘開豆腐店,一天的利潤都不夠他們這一段飯錢,三人吃完這頓飯,那初來東山城的興奮勁兒一下子就被高昂的物價給澆滅了,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雖然他們帶了不少錢,但如果坐吃山空的話,可能堅持不了多久。
“放心吧,師姐,我有辦法掙錢,保證咱們能夠在東山城生活下去,而且會活的很好!”林淼一看二女臉上的愁容,就明白她們心裡想什麼了。
掙錢,說難也難,可說容易也容易。
只要找對了路子,就不難。
不光是吃喝和住房,還有師姐的病,買藥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自己習武也是,還有自己要考醫士,得去杏林院報名,瞭解出題老師,以及購買考試筆記等等。
小鎮做題家嘛,最不怕的就是考試了。
只要找對了門路,那考試是比任何一件事都簡單的事情。
但生活的要錢。
怎麼賺錢,林淼雖有想法,但還需要考察一下東山城百姓的消費水平和習慣才行,有針對性的找準切入點,才能獲得高收益。
還有兩個多月,事在人為。
最便宜的旅店,一間房一晚上也要一百文,而在百合縣城,才不過三十文而已。
林淼本想要三間房的,這一路上,芸娘都是跟孫幼薇睡在一塊兒的,兩人都沒休息好。
但執拗的師姐覺得三間房太浪費了,兩間就足夠了,還能節約一百文錢,一百文足夠她們三人吃一天飯了。
沒辦法,只能聽師姐的。
這以後家裡都是她管賬,不聽她的,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