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藥鋪心照不宣的潛規則,不然,那些江湖上的野郎中也沒辦法生存,醫館看病,診費可是不便宜的?
野郎中看病,雖然藥方安全不敢保證,可收費低呀,就算不拿著正規藥方去購藥,藥費也不會貴到哪兒去的。
賣藥的才不管這些的,你不賣,自然有人賣的。
總之,規則的漏洞就是讓人鑽的。
就是這麼晚了,藥鋪大部分都關門了,琉璃走了好幾條街,才買到了所需的藥材,並且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見到已然甦醒的時音,她大驚之下,竟然手滑,將買到的草藥失手掉落在地上。
“時音……”
“琉璃姐。”姐妹二人相擁抱住,淚水奪眶而出。
“時音姑娘病邪剛去,切不可大喜大悲,你二人如此抱頭痛哭,是想早點兒送走她嗎?”此時,林淼端著一碗白米粥走了進來,沉聲斥道。
二女聞言,瞬間收住了哭聲。
“感謝林小郎君救命之恩!”琉璃跪在地上,鄭重拜謝道。
“我是看在師姐的面子上,才出手的,別謝我,謝我師姐。”林淼眉頭一挑,走過去,將白粥放在床頭說道。
“謝謝幼薇小娘子!”
“別,別,我什麼都沒做,都是師弟的功勞……”孫幼薇紅著臉,有些手足無措。
“我們租的這宅子已經死了兩個人了,若是再死一個,那就兇的不能再兇了。”林淼道,“我那個方子,水煎,武火煮沸,文火熬半個時辰,你買了幾副?”
“一副。”琉璃豎起一根手指頭道。
“也罷,一副就一副吧,明天再去買兩副就是了,連續服用三天就無礙了。”林淼說道,“還有,那個逍遙散不要在吃了。”
“林小郎君,時音她也是逼不得已才吃那逍遙散的,若非實在難以忍受之痛,她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你能不能一併把她這個病給治了!”琉璃道。
林淼十分不爽了,我都救你一命了,你居然還得寸進尺,這是賴上我了不成?
“時音,快,你想要治好這個毛病,這是唯一的機會了!”琉璃著急的一扯時音衣袖。
“琉璃姐,林小郎君救我一命,我已經很感激了,再求人家,就太過分了……”時音臉色一白,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小腹部蔓延看來,疼的她忍不住伸手摁住,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那個病是從小置下的,想要治,不難,可我憑什麼給她治?”林淼看了一一眼說道。
“師弟,你能治?”
“女子痛經而已,這有何難,不過想要除根可不容易,但日後,若是跟男子成婚,陰陽交融,性命雙修,倒是有不再復發的可能!”林淼既然給她診過脈,自然清楚這時音的身體的情況。
“我乃秦樓歌妓,豈敢有此奢望?”時音強忍著痛楚說道。
“林小郎君可說的是真的?”琉璃聞言,面露喜色問道。
“我從不撒謊,當然,你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適才我欲與時音一同返回花萼樓,秦樓主覺得,時音回去,萬一死在樓內,那就晦氣了,於是就不準時音回去,還將時音從花萼樓除名,另外,把賣身契也給了出來,時音現在是自由身了。”琉璃激動的說道。
“琉璃姐姐,你說的可是真的?”時音聞言,一時間居然忘記了小腹那鑽心的疼痛。
“這還有假,你的賣身契就在我手中。”琉璃從懷裡掏出當初時音買與花萼樓的賣身契遞還給她道。
什麼意思?
這叫時音的少女恢復自由了,她不再是以色娛人的歌妓了!
時音哭了起來,大哭失聲。
林淼也是喟然一嘆。
這個時音決不能留在家裡了,他跟花萼樓是鄰居,要是讓那個隔壁知道自己治好他們以為必死無疑的人,那肯定會找麻煩的。
人心這個東西,最是詭異難測了。
“今天我收留你們暫住一宿,明天一早收拾東西離開。”林淼直接就撂下一句話,拉著孫幼薇出去了。
這事兒可不能任由師姐發善心了。
必須強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