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考不中醫士的,是可以轉行做“藥士”的,藥士要容易多了,只需要瞭解藥性就行,但凡開設藥鋪,都要有藥士負責抓藥的,沒這個資格,是不能給人抓藥的。
醫士負責開藥,藥士負責抓藥,那個環節出錯,都要追究責任的。
藥士考比較簡單,一般一年一次,許多醫士考不過的,轉去考藥士,那也是一份不錯的職業。
孫幼薇自幼就跟草藥為伍,熟讀各種藥經,她若是想考一個“藥士”的話,不在話下。
但“藥士”考士一般是來年的三四月份,也就是春季。
許多醫士也會去考一個“藥士”的,畢竟許多小醫館兼賣藥,總不能為了賣藥再專門請一個藥士吧。
師父孫思淼同時也是一位“藥士”,他家的草堂既給人看病,又給病人抓藥。
老孫頭讓孫幼薇從小辨識草藥,應該就是想讓他百年之後,林淼繼承他的衣缽,成為醫士,而孫幼薇呢,夫唱婦隨,做個藥士,兩人經營孫家草堂,就這麼平和的過一輩子。
藥士沒有任何進步空間,收入也遠不如醫士,只是有一萬比較穩定的飯吃而已。
“小郎君,小娘子,你們看,這是我給咱們家找的廚娘。”芸娘領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回來。
把人帶到了林淼與孫幼薇面前。
家中除了需要一個伺候孫幼薇的丫鬟之外,還需要一個做飯的廚娘,總不能讓林淼一直做哪庖廚之事。
過去在清平鎮,沒這個條件,如今不一樣了。
“小婦人見過小郎君和小娘子。”婦人急忙彎腰下拜,有些緊張的行禮道。
“抬起頭來。”林淼看著哪婦人,開口吩咐道。
“是。”婦人答應一聲,緩緩抬起頭來,眼神緊張的看了一眼林淼,又低下頭去。
“你叫什麼名字?”
“小婦人姓盧,單名一個婉字。”
“盧婉,好名字,看你這知書達理的模樣,不像是苦出身,怎麼會想到出來做廚娘?”林淼觀察過了,這叫盧婉的婦人衣著雖然樸素老舊,卻十分的乾淨,尤其是手指白皙,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齊,不像是那種在家種幹粗活的。
“我家是青川縣的,我男人在藥店做事,因抓錯了藥,誤把鴉膽子當做女貞子抓給了病人,病人吃下藥後,病情非但沒有好,反而加重後死亡,最後查明是我男人的錯,被判了一個誤殺治罪,充軍十年,賠償受害者二百兩紋銀……”
女貞子與鴉膽子確實很相似,但鴉膽子有小毒,正常人吃了,倒也不會立刻死亡,但若是病人的話,這就不好說了。
藥士只要不把藥和分量抓錯,一般都不會有任何事兒,相比而言,“醫士”的風險要更高一些,容易出醫療事故,人沒死,都還好辦,一旦死了人,那就麻煩了。
這種把藥抓錯了的,導致人死命的,重判是必須的。
“師姐,你怎麼看?”
孫幼薇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好,先留下試用幾天,若是你做的飯菜和我和師姐的胃口,自然不會虧待於你的。”林淼點了點頭。
“謝謝小郎君。”
“盧娘子,你跟我來吧。”芸娘將人帶了下去,先熟系一下,再安頓下來,然後領著人去廚房。
來當廚娘,總要展露一下自己的手藝,不然怎麼能夠留下來?
只是林淼感覺這個盧婉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的第六感很準。
這個盧婉一定有問題。
師姐都同意把人留下,他也不好反對,理由呢?
……
秦嫣然回到花萼樓,自然是滿肚子火氣,今兒個居然在一個毛頭小子面前吃虧了,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來人!”
“樓主。”一名身著藍衫武士勁裝的青年低頭抱拳一聲。
“丁三兒,你去查一下隔壁這林三歲和那個小娘子三人的來歷,我要知道她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在東山城又做了什麼!”
“樓主何必如此麻煩,讓丁三兒晚上過去教訓這小子一頓就是了。”丁三說道。
“你怎麼教訓?”
“打斷他的手腳,扔到後院的茅房,您看能消氣不?”
“行呀,那我就等著瞧好了。”秦嫣然咯咯一笑,露出一抹萬種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