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夏竹並非覬覦林師本領,而是誠心拜師,對林師也是絕無二心。”夏竹雖然餓了一天,說話依然中氣十足。
練武之人,體魄就是強大。
換一個普通人,跪一天,早就暈倒在地了。
“哎,你怎麼這麼軸呢。”林淼仰天長嘆,一咬牙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你扔出去,反正外面大街上也沒人?”
夏竹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了一眼林淼,又低下了頭。
“你是真不不怕嗎,這夜裡溫度可是比白天低多了,你要是凍死在外面,我怎麼賠夏次席……”
也不知道是應和林淼的話。
這天空之上居然飄起了雪花。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場雪。
“夏竹,這拜師學藝,是講究個你情我願的,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咱倆可沒有仇,我昨天才幫過令尊,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嗎?”林淼無奈的質問一聲。
“夏竹不敢,若能拜林師為師,夏竹會用一輩子來侍奉師父,報答師父授業傳道的恩情。”夏竹拜伏下來。
“夏竹,你給我一個理由,你拜我為師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林淼問道。
“若是夏竹說了,林師會收下夏竹嗎?”
“你的理由要是能說動我,我可以考慮收下你。”林淼一咬牙道,反正他的話都留有餘地。
“夏竹自幼隨父親學醫,已有二十載,卻每每碰到病患求醫問藥,卻束手無策之痛,即便是我父親,他的醫術在東山城也屬頂尖,卻也有許多無法解決的疑難病症,甚至我的母親常年臥病在床……”
“你,你怎麼就覺得我能解決這些疑難病症?”林淼瞪大眼睛問道,“我才不到十七歲,就算從孃胎裡學醫,也不過十七載而已,還比你少三載。”
“有人學二十年,不過僅得皮毛而已,而有人稍稍學習一下,就能通曉醫理,林師的救人的方法,讓夏竹感覺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師者不分年紀,達者為先。”雪花落在夏竹身上,迅速浸溼了她的衣裳,冷風再一吹,那種入骨的寒冷,凍的她牙關顫抖。
“我真是服了你了!”林淼氣的轉身就要離開,但是,走了幾步,又嘆了一口氣,轉身回來,將披在身後的大氅解下來,披在了夏竹的身上。
“我可以讓你在我身邊學習,但不允許叫我師父。”林淼真怕這夏竹在這院子再跪上一夜,那凍出病來。
“是,師父。”夏竹雙腿早就跪的麻木了,想要站起來,卻吃不住勁,腳一滑,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沒辦法,林淼只能伸手過去,將她從地上直接提溜回了客廳。
“東家。”
“盧娘子,你還沒休息?”
“幼薇娘子讓我等您回來,說您可能會有吩咐,到時候沒人伺候可不行。”盧婉解釋道。
“給夏竹姑娘弄一碗薑湯,不,還是參湯吧,順便再給她下一碗麵條或者餛飩過來。”林淼吩咐道。
“那要不要給東家您也來一碗?”
“行吧,給老謝也來一碗。”林淼點了點頭,這種社交宴席,能吃飽肚子才怪呢。
一碗參湯下肚,夏竹的臉色很快變得紅潤起來。
“謝師父賜參湯。”
“行了,夏竹,你要是再這麼叫,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林淼一聽這個稱呼,覺得渾身不自在。
“那夏竹該如何稱呼?”
“叫名字就可以。”
“這可不行,夏竹既已拜師,豈能直呼師父名諱?”夏竹忙道。
“那你自己看著辦,但不允許叫我‘師父’,聽到沒有,我還沒成婚,就把我叫老了!”
“那弟子喚您我林師。”
“行吧,就這樣吧。”林淼無奈的點點頭道。
“師弟。”
“師姐,你怎麼還沒睡?”見到孫幼薇披著裘衣來到客廳,林淼急忙迎了上去。
夏竹也站起了起來,有些尷尬,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孫幼薇,是叫“師伯”,還是叫“師孃”。
好像哪個稱呼都不合適。
“我知你回來了,不放心過來看看。”孫幼薇解釋一聲。
“你是不放心她吧。”林淼手一指夏竹說道。
“夏竹見過師……”
“師姐是我未婚妻,不過,咱們不必論的那麼清楚,你們可以各論各的,不必受這個輩分的約束。”林淼說道。
“夏竹姑娘叫我孫娘子即可。”
“禮不可廢,雖然您還未與林師成婚,但按照禮節,夏竹應該稱呼您為師孃。”夏竹正色道,顯然是心中已有決定。
這一聲“師孃”,可把孫幼薇叫的是粉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