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郎君就不回清平鎮看一下嗎?”謝朝奉進去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就牽著一匹馬,揹著一個背囊出來了。
看樣子,確實像是要出遠門似的。
“不回,房子和地又不會長腿跑了,你說呢,謝朝奉?”林淼紅口白牙的一聲道。
“是,是,林小郎君說的對極了!”謝朝奉哈哈一笑,似乎對林淼此番話是相當的讚賞和認同。
不過,林淼卻敏銳的察覺到他話中的那一絲言不由衷。
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開當鋪的,心黑著呢,他不得不防。
……
“那走吧!”
“林小郎君,我昨晚著涼了,你能等我一下,我去上個茅房?”剛走兩步路,謝朝奉突然捂著肚子,一臉痛苦之色道。
林淼微微一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
一泡屎的功夫最多一盞茶的時間,可謝朝奉足足讓林淼等了近一炷香,他都快以為謝朝奉是不是掉茅坑裡了。
可他的馬和包袱都在,這讓他壓下了這個想法。
“來了,來了,對不住,我這肚子不舒服,還有些便秘……”謝朝奉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解釋道。
林淼沒說什麼,他可是大夫,便秘的人都是體內有虛火,而這謝朝奉面色紅潤,哪有一點兒上火的跡象?
還有這傢伙腳步看似不穩,但卻是裝出來的,這是真把自己當做是初入江湖的小菜鳥了?
這傢伙跟自己去東山城肯定有問題。
保不齊,師父這“醫士”令還真有可能贖不回來了,這是林淼絕對不能忍的,這是師父留給師姐唯一的念想了,若是拿不回來,他回去如何面對師姐?
該死!
但是,現在哪怕有一絲希望,都要爭取,若是這“醫士”令還在東山城的“元亨”當分部還好,若是沒了。
他定要將“元亨”當鬧一個天翻地覆。
一個當鋪,若是信譽沒了,看它日後還怎麼做生意!
當然,他也不想魚死網破,畢竟,眼下還不到那一步呢。
且看著謝朝奉想要幹什麼吧。
若是他想要在路上圖謀不軌,那就休怪他無情了。
“林小郎君,前面有一家茶鋪,我們喝點兒熱茶,歇一歇腳再走吧……”才走十幾裡地,謝朝奉就手一指路邊的一家供行路人歇腳的茶鋪說道。
林淼點了點頭,已經確定這傢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了,顯然是圖謀不軌,無非是中途截殺,讓他徹底消失。
這樣,這“醫士”令也不用歸還了,“元亨”當的信譽也保住了。
這開當鋪的果然都是心狠手黑的,早就聽說過謝朝奉跟“強盜”合作,替人收贓,是個狠角色。
這是算計到他的頭上了。
換做以前,他還有些怕,現在,他還真未必了。
等茶水送上來,再要了些吃的,這一耽誤,小半個時辰就過去了,林淼也沒催促,只要能在三天後放榜之前趕回東山城,他不介意多看一會兒這謝朝奉的表演。
不出意外,這走走停停的。
一天下來,他們居然錯過了宿頭。
謝朝奉自然是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說自己身體不好,路上休息太多,耽誤了時間。
林淼也還配合他的表演,安慰他沒什麼,趕路錯過宿頭很正常,行走江湖,露宿野外是常有的事情。
少年任俠。
謝朝奉對林淼是一頓猛誇,誇得林淼自己有些信以為真。
兩人都有點兒各懷鬼胎。
謝朝奉是會武功的,而且不低,至少也是鍛骨境,不過,林淼已經在董虎和趙武身上試過了。
只要是出其不意的情況下,以他也已經是下品鍛骨境界的修為,可以輕鬆解決對方。
當然,正面對決的話,這就不好說了。
只要沒有融血境高手出手,他哪怕敵不過,逃走也是有把握的。
“林小郎君,我打了一隻山雞,山雞這東西,大冷天的,它會自己大樹後的草叢裡做一個窩,只要找到窩,守在邊上等它回來就是了……”謝朝奉似乎對打獵很有心得,順手打了一窩山雞,這下晚飯不用啃冰冷的麥餅子了。
林淼靠石頭背後坐著,原身自幼就跟師父孫思淼進山採藥,雖然不是專業的獵戶,對打獵這門手藝並不陌生。
爺倆兒在山裡不知道吃掉多少山雞和野兔了,有時候進山採藥好幾天,留孫幼薇一個人在家,都是託芸娘照顧的。
所以說,師父對芸娘肯定是有感覺的,只不過為啥沒能走到一起,這就不好說了。
謝朝奉熱情過頭了,向來都是別人伺候他,討好他的,哪有像這會兒又是烤雞,又是討好式的誇讚林淼的。
烤雞熟了,謝朝奉撕下一條雞腿給林淼遞了過來:“林小郎君,來,嚐嚐謝某烤的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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