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張燕搖搖頭,將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莫名的笑了幾聲,隨手在木盆中將手帕洗了洗,疊在一起,放到了蔡琰的額頭上。
“咚咚!”自張燕身後忽然響起幾聲厚重的敲門聲。
“是誰?有何事?”張燕輕輕站起了身,將房間推開問道。
面前一幕令他嚇了一跳。
只見杜長上身什麼都沒穿,後背綁著十幾根乾枯的樹枝,他將自己的雙手反綁,正跪在自己面前。
這是在幹什麼?!
張燕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負荊請罪嗎??
“你這是做什麼?”張燕驚道。
“那個……老大,我錯了……”杜長紅著臉,低頭羞愧的說道。
“你道什麼歉?做了什麼也不用這樣啊!”
張燕的臉頰肉都在抽搐,他將腰間環首刀拔了出來,就要把杜長身上的繩子割斷。
但杜長卻躲開了,反問道:“老大,不對……將軍,你能原諒杜長的冒失不?”
張燕心中焦急,這讓人看見了還以為他要玩捆綁play一樣。
“好好好!我原諒你,你先把衣衫穿上!”張燕抓住了杜長的胳膊,將捆著杜長的麻繩一刀刀的割斷。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杜長!”張燕有些憤怒的問道。
“知道……將軍,我這是“負荊請罪”!”杜長看著散落一地的木枝回答道。
“好好的你負荊請罪幹什麼??”張燕不解的問道。
“我……我讓老大沒臉面了……應該跟老大一起和那個胡……那個於夫羅一起吃東西才對……”
“我回去跟孫輕說了這事,他才告訴我這樣拒絕會讓老大的威望在那個胡兒……於夫羅心裡下降……”
“我這才想著趕緊來太守府上赴宴,沒想到已經散了席了,只能到您的房間前負荊請罪!”
“將軍,您原諒杜長的過錯吧!”杜長說道最後,羞愧的說道。
張燕聞言,有些驚怒的心情瞬間就平復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
“罷了罷了,我怎麼會怪你呢?此事就當沒發生過好了!”張燕搖頭笑著回答道。
“只要以後你和於夫羅他們和睦相處,我就不算損了威望。”
“你要記住,在漢地燒殺搶掠的胡人都是頭曼指使的,和於夫羅沒有什麼關係,更何況,他給了我能一統幷州的機會,還帶來了足足一千名擅長馬術,會說漢語的胡人騎手。”
“咱們黑山軍本就不擅長騎術,有了這一千人,我就能培養出來精銳騎兵了!”
“所以杜長你為了大局著想,也不能和那於夫羅鬧矛盾!”張燕給杜長披上了一件自己的戎服說道。
杜長聞言,像小雞吃米似的點點頭:“知道了將軍,杜長以後不會再鬧情緒了,一定為大局著想!”
張燕欣慰的拍了拍杜長的肩頭道:“以後這類事情直接來找我就可以,不需要什麼負荊請罪!”
杜長羞愧的低頭稱是,又穿上了張燕的戎服,匆匆的趁著夜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