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腦其實潛力巨大。
即使人們平時並未刻意去記住某些生活中的小細節,大腦也會將那些資訊默默儲存,在充斥著潛意識記憶的小角落,只要用正確的鑰匙開啟大門,就能讓那些“被遺忘”的記憶重現天日。
但就算如此,依然沒有任何一個目擊者看到了兇手。
他們聽到了悶響,卻沒有看到兇手在哪裡。
難道那個混蛋會隱形嗎?
懷特皺起眉頭,他觀察著分佈在一條線上的十多個模糊人影。
這片區域蒙著一層白色的輕紗,懷特走在其中甚至會感覺到阻滯感。
那是死者的嘆息的命運之力附著正在對抗懷特的夢境,即使這裡根本不是現實。
怪不得命運途徑的非凡者沒辦法作出“預言”,也沒辦法窺探過去發生的事情。
那批該死的子彈為什麼有那麼強的命運之力附著呢?
懷特捏緊了拳頭。
在子彈被激發位置附近的證人們記憶凌亂,他們提供的記憶混亂不堪,被他們大腦記住的小細節在夢境裡都沒辦法重現。
這片區域實際上是阿芙娜和凱勒去了現場進行觀察後,她們自己構造出來的。
證人們只能提供一個線索:在案發時他們聽到了一聲悶響。
除此之外再無線索。
懷特從煙盒裡抖出一根香菸,這是他構築的第三個大型夢境了,他依然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兇手可能出現的地方太多了,那條彈道線很長,範圍巨大。
“懷特,我得請教你一個問題。”菲爾利斯的身影慢慢浮現在懷特身邊,他也進入了夢境。
“呼,你說。”懷特吐出一口煙氣,升騰的白霧繚繞在他指尖,他的臉似乎被矇住了。
“如果有人看到了揹著狙擊槍的兇手,那我們是不是也沒辦法在夢境世界裡重現,因為那子彈可以隔絕非凡之力的窺探。”
菲爾利斯抬眼望著分佈在彈道線上的十多個模糊人影。
“不一定,我舉個例子,如果兇手藏在一棟房子裡,目擊者只看到了一個槍口,他們如果自己沒記住那件事,那我們在夢境世界裡的確無法復現。”
“但如果他們清楚地記得:我看到了一根從樹叢裡、視窗裡伸出來的狙擊槍口,那我們就可以復現那場景,死者的嘆息的確能阻隔非凡之力的窺探,但它還做不到修改人的記憶,那只是命運之力的附著,不是精神汙染。”
懷特仰著頭吞雲吐霧,菲爾利斯覺得在夢境世界裡抽菸的懷特口中吐出的煙氣比現實裡多。
這又是什麼象徵著某種心理或潛意識的夢境表現?
菲爾利斯撓了撓頭,懶得再去想這種學術性問題。
“那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懷特,和非凡之力無關的猜想。”菲爾利斯斟酌著說道。
“嗯?”懷特低下頭和菲爾利斯對視。
面目堅毅,臉龐如刀鑿斧削的硬漢探長被懷特看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硬漢的手一直撓著頭,他在懷特面前就像個初出茅廬的青澀年輕人,而不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重案組探長。
在夢境治療領域和非凡之力領域,菲爾利斯的確算不上什麼專家。
“我們也許把問題想複雜了,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位兇手既不會隱身,也不能瞬間瞄準並開槍,他其實就沒蹲在草叢、樹蔭、房屋裡呢?”
“他可以用物理的形式一擊即走。”菲爾利斯大著膽子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阿芙娜、凱勒,科恩不知何時也站到了菲爾利斯身邊,眾人紛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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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蟲豸們在一起怎麼搞得好光明教會嘛!
——《光明教會大牧首法爾姆·克萊索閣下在光明教會年度會議上的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