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墓園裡,剛剛鋪好沒多久的白色石磚蜿蜒而上,名貴的樹種分佈在小路兩旁,唯一令人感到遺憾的是這座墓園沒有安裝路燈,但它距離市區太遠,所以沒有路燈倒也實屬平常。
懷特打量著小路兩旁剛種下不久的名貴樹種,經阿芙娜解說,懷特瞭解到了這些名貴樹種的價值。
他還記得上次來這裡時,四處叢生的雜草甚至長到了他的小腿那麼高。
如今這墓園卻大變樣了。
果然,有個光明聖堂看管就是不一樣。
不過之所以這裡會有一個光明聖堂,主要還是厄皮納家族慷慨解囊的緣故。
懷特領著阿芙娜走到墓園的角落裡。
【黛拉·苔絲】
【700年-721年】
刻著少女名字的小墓碑沒有變,時間的烙印銘刻其上,它就在此靜靜矗立,無聲地為來者講述著:有一位少女曾經來過這世間。
沒有人可以永恆,甚至神靈也不行。
墓碑是人們留下的最後痕跡。
明暗交織的光影裡,懷特沉默無言,厚重的烏雲慢慢遮住了月亮,但懷特卻沒有打個響指,喚出一團光明之火來照明,他不想打擾陷入永眠少女。
她的生命已經畫上了休止符,無論這世界發生什麼事情,都與她不再有關,等到她的父親、辦理案件的警官們逝去,就不會再有人記得她,她也就真正意義上地死亡了。
“阿芙娜,你說,死亡是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呢?”大概是厚重的烏雲遮住了月光,阿芙娜一時間看不清懷特的眼睛,但她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懷特此刻的情緒並不好。
這個平日裡總是嘻嘻哈哈、灑脫不羈的男人原來還有這樣一面。
阿芙娜抿著嘴唇,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懷特,雖然她畢業於心理系,對哲學也頗有研究,但她覺得懷特其實並不想聽那些似是而非的答案。
阿芙娜沉默良久,她抬起頭看著懷特,“只要在乎的人在身邊,其實死亡也不是很可怕。”
“也許吧。”懷特不可置否地應了一聲。
懷特目光深邃地盯著黛拉的墓碑。
只要在乎的人在身邊,死亡就不是很可怕嗎?
懷特的臉藏在陰影裡,他突然浮現出的笑容也被無邊的黑暗給遮住了。
“你大概見過黛拉·苔絲了,聽保爾說,那天我在湖畔鎮的時候,手中出現了黛拉的黑暗之劍,就是那把手術刀。”
懷特深吸了一口氣,把腦海中雜亂的思緒拋了出去。
因弗倫和他說過,在湖畔鎮的時候,另一個他差點殺了阿芙娜。
懷特對此一直耿耿於懷,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和金髮少女道歉。
他誤判了,他沒想到心靈風暴之後,他的意識會被另一個他給徹底佔據和控制,以前是不會這樣的。
要是因弗倫當時沒有及時趕到.......
懷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一塊銘刻著阿芙娜·威科德這個名字的冰冷墓碑。
冰雪聰明的阿芙娜瞬間明白了懷特為什麼會深夜帶她來黛拉·苔絲的墓前。
金髮少女的嘴角輕輕揚起,恰好在此時,厚重的烏雲散開了,皎白的月光灑在阿芙娜身上,她金色的髮絲被染上了一層銀箔,淡綠色的眸子裡倒映著懷特的身姿。
“我原諒你了。”阿芙娜微微側頭,她溫柔的笑容像春日裡的雨水,灑在冰冷的墓園裡,為這個人跡罕至的“被遺忘的角落”帶來了一縷清風。
“我還沒道歉呢。”懷特有些懊惱,阿芙娜總是這樣,她可以輕易看穿他的小心思,難道心理系的優秀畢業生都那麼可怕嗎?
“那我也原諒你了。”調皮的笑容出現在少女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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