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議的人群散去了。
懷特站在街角的陰影裡,他面前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瓊登·維古瑞。
懷特仔細地上下打量著維古瑞。
維古瑞的臉龐稜角分明,顴骨高聳,眼神深邃,他的鬍鬚濃密而整齊,略顯凌亂的黑髮隨意地垂在兩側,給他增添了一種灑脫不羈的神秘感,他戴著一頂圓形軍帽,身上是橄欖綠的軍裝,就款式而言已經很舊了。
他的身姿挺拔有力,臉上的笑容粗獷而豪邁。
“你煽動他們。”懷特平靜地看著維古瑞,年輕男人在人群散去後不久主動找上了他。
“我上次就回答過了,瑞恩閣下,國家和教會似乎沒有對這類行為的限制。”
“而且,如果您之前什麼都沒做,我就算有再好的口才,那也是無能為力的。”
“抗議者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自發匯聚而來的,事實上他們需要的是一個明確的目標。”維古瑞指著三五成群的工人們說道,不遠處還有幾個正在討論查蘭吉鋼鐵公司股票走勢的上班族。
懷特對維古瑞的話不置可否。
“這些普通民眾啊,他們是王座下的累累白骨,是歷史書中的隻言片語,是微不足道的數字。”
“他們有時很短視、很懦弱、他們總是希望自己站在勝利者那一邊,但他們其實不明白一件事:他們站在誰那邊,誰就是勝利者。”
維古瑞撫摸著下頜的鬍鬚,他拍了拍懷特的肩膀。
“你想得到什麼?”懷特收回目光,目不轉睛地盯著維古瑞的眼睛。
“和您一樣,正義和公平。”維古瑞回答道。
“希望如此吧。”懷特深深地看了維古瑞一眼,然後轉身消失在了街角的小巷裡。
懷特走了十多分鐘,他回到了他租住公寓的樓下。
公寓樓的外牆早已斑駁不堪,裂縫像蜘蛛網一樣蔓延,牆皮剝落,露出裡面發黑的磚塊。
樓道里瀰漫著一股黴味,混雜著腐爛垃圾的酸臭,樓梯的扶手鏽跡斑斑,臺階上佈滿汙漬和不知來源的汙垢,踩上去黏糊糊的。
懷特掏出鑰匙開啟門,胖團長已經在屋子裡等他了。
“海登,我覺得你不該當光明法師,你就像個悄無聲息的刺客。”
懷特脫下薄款棕色風衣掛去衣架上,他走到胖團長面前坐下,後者已經自顧自地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差勁的速溶咖啡。”胖團長舉杯向懷特頷首。
“那些碎茶沫更差,還好你沒泡。”懷特搖頭,他並不想喝咖啡,他這幾天待在光明裁判所的監牢里根本就沒睡好,他今晚打算早點休息。
“幫我盯著那個瓊登·維古瑞,但什麼都不用做。”
“什麼都不用做?”胖團長放下咖啡杯。
“嗯,先搞清楚他的來路。”懷特點頭。
“這傢伙這次幫了你,不過我覺得他說得很對,如果你之前什麼都沒做,那他也不可能煽動得了那群工人。”胖團長隨口說道。
他和帕因告別以後就悄悄找上了懷特,然後全程偷聽了懷特和維古瑞的對話,懷特也知道這一點,但他沒有阻止胖團長。
“說正事,帕因閣下還要讓我做什麼事情?”懷特看著胖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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