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問司慎行：“你喜歡我師父的畫？”
司慎行錯愕一挑眉，看了眼身後的畫，問：“江山是您師父？”
趙緹笑著點頭。
“是啊，能成為她的徒弟是我的榮幸。當初我畫畫遇到了瓶頸，多虧遇上了我師父才茅塞頓開，畫作水平才比之前更上了一層樓。”
提起江山，趙緹眼裡是說不出的憧憬。
但他很快想起自己的來意，跟司慎行介紹道：“這是我不久前在一次國畫比賽上認識的一個很有天賦的小姑娘，今天我特意讓她回來參加比賽。”
夏琉璃忙露出自以為最好看的笑容，微笑著開口打招呼：“司先生。”
她想著，司慎行就算因為那天的事再不喜歡她，也不至於不給趙緹面子。
畢竟，趙緹在國畫圈的地位舉足輕重。
然而她沒想到，司慎行卻是連趙緹的面子都不顧。
他直接無視夏琉璃，對趙緹說：“趙大師，我知道您愛惜人才，不過有時候，咱們還是把眼睛擦亮一點比較好。”
夏琉璃表情一僵，笑容頓時凝滯在了臉上。
旁邊的趙緹也明顯愣了愣。
不等趙緹細問司慎行這話是什麼意思，司慎行率先開口道：“我還有點事要忙，趙大師自便吧。”
說完，他直接越過夏琉璃，邁步朝門口走去。
就在剛才，他收到了夏灼灼發過來的資訊。
她到了。
趙緹目送司慎行離開，蹙眉看向夏琉璃。
“琉璃，你跟慎行有過節？”
司慎行這個人，雖然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但起碼的禮節還是有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司慎行用這種態度對人。
連帶著，對他似乎都有了意見。
這讓趙緹對夏琉璃的態度也冷淡了下來。
夏琉璃低垂下眸子，露出無辜的表情。
“我們沒有過節，只是因為，我那個妹妹……所以司先生不喜歡我。”
“你的妹妹？”
夏琉璃委屈地點了點頭，說：“我的身世您應該多少也清楚，司先生跟我那個妹妹……走得很近。但我那個妹妹很恨我，他應該是因為她才不喜歡我吧。”
趙緹的確知道夏琉璃的身世，也聽人提起過，夏家因為找回了真千金，就把夏琉璃趕了出來。
他皺著眉說：“你那個妹妹為什麼恨你？”
夏琉璃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說：“因為家裡的哥哥比起她，都更喜歡我，所以她覺得是我搶走了哥哥們。也是因為這樣，她才逼著家裡，讓家裡人在我跟她之間一定要選擇一個。”
她越說，聲音越是沙啞，彷彿到了崩潰的臨界線。
趙緹的眉頭也皺得更深了。
“真是豈有此理！收養你又不是你自己的主意，那個時候你也只是一個孩子，當初是夏家人自願收養你的。她怎麼能因為這個恨你？這未免也太小肚雞腸了！”
夏琉璃苦澀一笑。
“您不用為了這件事生氣，我已經接受了。離開家裡，我自己也能養活我自己。”
趙緹心裡很是心疼這個堅強的小姑娘。
但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他不便插手。
沉默一陣，趙緹做了一個決定。
“琉璃，你願意做我的徒弟嗎？”
夏琉璃心中一喜。
她沒想到自己為了把自己摘清楚，抹黑夏灼灼，居然換來了這麼大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