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亮著燈光,煙囪裡炊煙裊裊,若有若無的香味飄來,這是個結束了一天忙碌,正準備用晚飯的人家。
葉長安扶著景若曦下了車,正要去敲門,突然道:“你說,我們是當兄妹好,還是做夫妻好?”
出門在外的,總要有個好介紹的身份。大人少爺什麼的,會給人距離感,甚至會嚇著膽小的村民,所以微服私訪很多時候更加的方便。
景若曦扯了扯嘴角:“哥。”
“哎。”葉長安美滋滋應一聲,敲了敲門。
門很快開了,開門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活蹦亂跳的,開了門喊聲爹就要往外撲,撲一半發現撲錯了人來不及收,差一點撞在景若曦身上。
好在葉長安眼明手快扶住了他。
小男孩眨了眨眼站穩,轉頭喊道:“娘,來客人啦。”
一個婦人擦著手從房子裡走了出來,看見景若曦他們愣了下:“兩位,你們找誰?”
葉長安忙將他們的情況說了一下,兄妹倆出門探親回家,眼見著要下大雨,因此想借宿一晚。
男主人不在家,若此時只有葉長安一個人,怕是不好留宿的。但是有景若曦在,腿又不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婦人將他們讓進屋裡,還挺客氣,收下葉長安給的錢後,更加的熱情,轉身便進廚房炒菜加菜去了,讓景若曦他們稍事休息,等著吃菜。
傾盆大雨嘩啦啦的襲來,天色很快便徹底的暗了下來,婦人將最後一個菜端上桌的時候,男主人終於回來了。
婦人去開了門,看著一身溼漉漉的丈夫很是有點心疼,忙催著去換衣服,一邊將景若曦他們介紹了一下。
男主人姓劉,倒不是種地的,婦人介紹,是當地的捕快。這幾日很忙,所以這麼大雨還晚回了。
劉顯宏換了衣服,一眼看著葉長安兩人便覺得是京城中世家公子小姐,真的是來躲雨的,因此沒多問一聲,招呼著吃飯休息。
農家自己釀的酒,雖然辣但是夠勁,葉長安也不是時時刻刻都端著架子的,劉顯宏又豪爽熱情,兩個男人兩杯酒下肚,就聊開了。
葉長安也是順口:“看劉兄弟這麼晚才回來,心事重重的,這裡是出了什麼案子了嗎?”
“是啊。”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劉顯宏道:“葉公子有所不知,前面的林子裡,這半個月死了四個人了。”
“死了四個人?”葉長安一聽,這不僅是命案,而且是很嚴重的命案,忙道:“怎麼回事?”
劉顯宏便道:“咱們村子往南是一片大山,山林裡有很多蘑菇野果什麼的,這個季節有很多人會上山去摘了賣錢。但是最近這一個月,進林子摘野味的人總出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被發現死在林子裡。搞的人心惶惶的,現在除非成群結隊,要不然都不敢進林子了,兇手也一直沒頭緒,上頭很生氣,我們日子也不好過。”
這裡雖然不是京城,但離京城很近,出了這麼大的案子,若是當地衙門搞不定,怕是很快就要往京城求援了。
葉長安放下筷子,正色道:“那幾個被害者之間,有什麼關聯沒有?”
“幾個受害者都問了,並不認識。”劉顯宏道:“兩個是住在附近的婦女,一個半大孩子,還有一個老婦,都是進山去摘果子野味的。她們都是背後的刀傷,現場什麼都沒留下,一點線索都沒。”
“線索是一定存在的,只是你們沒有發現。”葉長安不知不覺的便用了教育的口吻,轉頭看景若曦:“若曦。”
“嗯?”景若曦自顧自在吃飯。
“你怎麼看?”葉長安忍不住問道。她這人很奇怪,有時候像是個身經百戰的捕快,有時候又有種超凡脫俗的心,什麼都不打算管。
“我同意啊。”景若曦道:“線索是一定存在的,只是你們沒有發現。”
劉顯宏看著兩人一唱一和說謎語一般,不由得道:“但是我們在受害者死亡的地方仔細的看了,確實是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沒有腳印,沒有兇器,什麼都沒有。”
“那死者是什麼情況?”景若曦道:“你說她們是背後中刀,具體的位置和力度呢,每個人中刀的地方相同麼?是一刀致命還是幾刀致命?死者有沒有掙扎反抗?她們身上的財物還在麼,女性死者有沒有被侵犯過……”
景若曦一連串問題問的劉顯宏發懵,一時顧不上回答,而是狐疑道:“兩位,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哦。”葉長安忙道:“實不相瞞,我們是京城裡的捕快。所以聽見你說有案子,就條件反射多問了兩句,看看能不能幫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