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樓,月如鉤,燭火搖曳。
一道道燭影,投映在柳月兒的臉上,讓她顯得更加美麗。
李賢一直在思考,到底應該怎麼辦。
柳月兒淡淡地笑道:“殿下,這事很難辦嗎?我就是一介弱女子,在這個人吃人的世道,就算有三頭六臂,被人吃掉也是早晚的事情。除非……”
“除非納其為妾??”
李賢搖搖頭道:“別看本王現在風光無限,這只是表面現象,本王危機四伏,朝不保夕,本王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怎麼能護你周全?”
柳月兒道:“這麼簡單的事情,我都能不明白?殿下難道就看不明白?”
李賢苦笑:“身在局中,看明白又能如何?”
柳月兒微微一笑,拿起酒杯,為李賢倒上一杯酒:“殿下,怒我直言,心魔不解,只怕您也依然無法破此謎局!”
李賢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心魔?什麼心魔?”
柳月兒一臉嚴肅地道:“人君之位,權柄至重,縱是父子兄弟,亦不能相釋懷……”
李賢端著酒杯,聞著酒香,不再言語。
柳月兒的意思,他也明白,正是她所說的那樣,明白是明白,可問題是,此事無解。李治最大的問題是,他的身體不行了,精力不濟,無法做到大權獨攬。
武則天的權柄越大,她的野心也越大。正如教員所評價的那樣,她確實是個治國之才,她既有容人之量,又有識人之智,還有用人之術。她提拔過不少人,也殺了不少人。剛剛提拔又殺了的也不少……
她的存在,其實對大唐而言,有著積極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大唐從立國到現在,最大的內部矛盾,其實是世族門閥的貪婪,世族門閥為了家族的利益,置國家利益於不故,開始利用手中的權利,不斷地侵蝕大唐的根基。
正如李治所說的那樣,他當上皇帝以來,一年比一年更艱難,朝廷收不上來稅,關中三百多座軍府,如果將近一半屬於空額,不少府兵在世族門閥的打擊下,不得不丟棄名義上的軍田逃亡。
現在的大唐,如同李賢個人一樣,表面上光鮮,事實上則是破船一艘,到處都是漏洞,到處都是問題。
李賢沒有說話,柳月兒湊近李賢,聲音中帶著蠱惑:“那個位置,應該你去坐,你坐的話,比你那個皇帝老子要強百倍,你那個皇帝老子實在不好相與,不提也罷!”
“柳月兒,本王給你臉了?給本王收斂著些,那是我阿爹,在背後說他壞話,是好漢子所為嗎?”
李賢佯作怒意:“有本事,你當面講去!”
柳月兒哈哈大笑起來:“你若是敢帶我去見他,我當面跟他說,但是,你敢嗎?”
“你是瘋了!”
李賢此時滿面陰霾。
……
皇宮,立政殿內。
葉紅衣將一份奏摺放在武則天面前,躬身道:“陛下這是何意?”
武則天掃了一眼奏摺,微微皺起眉頭:“無非是殺人立威而已!”
“殺雍王侍讀,立威雍王?”
葉紅衣實在想不通李治為什麼這麼做。
“東宮死了一個通事舍人,雍王府死一個侍讀,這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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