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兒的手指越來越快,琴音中隱隱有一股殺伐之氣。
男子卻無心欣賞琴音,而是非常鬱悶將酒盞重重地摔在案子上。
柳月兒淡淡地道:“高叔叔,該放手的,還是需要放手,我算是看清了,幸虧我沒有做下錯事,否則真傷了雍王的性命,咱們這些人,只有死路一條!”
“十年了,十年了……”
高君明憤憤地道:“我這頭髮白了一半,冤不能伸,仇不能報!只能守著姑娘,日復一日地耗著……子昂他們說我苟且偷生,罵我是膽小鬼、懦夫、叛賊……我不認……可是當真想想……十年了……我又做了什麼呢?”
柳月兒繼續撫琴,默然不語。
高君明淚眼婆娑地望著柳月兒,鼻子有些抽噎:“姑娘……我……我不等了,我馬上就進京……尋了那老賊……拼個同歸於盡,也好告慰老主公在天之靈。”
柳月兒淡淡道:“高叔叔覺得雍王可靠嗎??”
高君明反問道:“怎麼可能可靠?他……”
柳月兒突然抬起頭,一隻手按著琴絃,一隻手輕輕地搖了搖。
高君明一愣,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見一名小姑娘跑過來道:“姐姐,那個雍王準備走了!”
柳月兒望著高君明道:“高叔叔,我們必須做出決斷了!”
高君明張了張嘴道:“我……”
“我們十年一事無成,這隻能說明我們以前走的路是錯的,在朝廷裡沒有過硬的靠山,我們想幹什麼都幹不了!”
柳月兒道:“我準備投靠雍王!”
高君明喃喃地道:“他只是一個親王而已!”
“當年武皇后遇到天子時,他也只是一個親王,而且是沒有任何繼承大寶的親王!”
柳月兒道:“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算看明白了,我們想要報仇,唯有自上而下,方有一線機會!”
柳月兒說到這裡,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驛站門口的官道上,一輛奢華的馬車傍在路邊。
李賢與李善望著路邊的馬車,以及滿臉獻媚的長蛇縣令梁原。
“大王,此去長安還有三百多里,不如坐車回去!”
李賢不用眼睛看,就知道這輛馬車裡,肯定有女人。
李賢淡淡地道:“不用了,本王騎術不佳,可藉著這個機會……”
就在這時,柳月兒來到李賢的視線內。
柳月兒被侍衛攔住了,她朝著侍衛遞了一張紙條。
很快侍衛拿著紙條,遞到李賢手中。
李賢看了看上面的字,這才擺擺手,讓柳月兒過來。
“拜見大王!”
李賢淡淡地笑道:“姑娘求見本王有何事?”
“只會送一件禮物!”
“什麼禮物?”
柳月兒的袖子輕輕一甩,手中出現一枚形制奇特的玉佩。
李賢伸手接過這塊玉佩,非常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信物!”
柳月兒淡淡地道:“大王,您聽過明道堂嗎?”
李賢搖搖頭道:“真沒聽過!”
李善壓低聲音道:“長安有名的商號,經營範圍很繁雜,有馬隊、有布莊,也有錢莊!”
柳月兒一臉認真地道:“現在明道堂是大王的了,當然,也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