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驪京城。
楚禾在乘船半月後,終於踏上了陸地,前往大驪京城的陸地道路。
而就在楚禾下船的時候,便已經有探子迅速將這一情報傳遞到了京城皇宮之中。
整個大驪京城迅速戒嚴,警戒。
一隊隊兵馬出營清街。
所有百姓被勒令在家不許外出,一眾高手紛紛前往城外。
早在數天前,大驪京城便得知了這位強者順江而來大驪京城的情報。
只是沒想到這位疑似十三境的強者,居然選擇了凡人一樣的趕路方式,又過了五天才到。
不過大驪也不敢在途中派人盯梢,畢竟這可是一位十三境的強者,派探子,不是送死嗎。
大驪京城。
大驪這尊龐大王朝的權利中樞,經過一代代不斷的擴建,再加上如今大驪迅速的崛起,大量十境之上的強者入駐,多家諸子百家的押注,這座城池比起東山郡城,足足大了數圈。
無比的雄偉,厚重。
每一道從這裡發往邊境的戰令,都能讓整個寶瓶州的王朝顫抖。
京城正門的道路盡頭,一道身穿虎皮裙,揹負長弓,腰懸短斧,古老打扮的身影,不急不緩的邁著步子,沿著這條古道,緩步行進。
這條道路早就被清空戒嚴,茫茫天地間,便只剩下這一道身影。
大驪京城門口。
一名十三境強者前來問劍,大驪皇帝宋和,國師崔瀺,藩王宋長鏡,一眾諸子百家高手,全部聚於大驪京城正門之外。
巍然肅立。
門口的人不多,只有二十多人,可全都是大驪站在頂端的人物。
如果讓尋常外人瞧見這般豪華的陣容,怕是嚇都要被嚇死。
城門外,除了風聲嗚嘯,再沒有半點異聲響起。
整個京城城池內,也已經被重兵把控,鴉雀無聲,所有百姓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整個京城的天地大勢,已經幾乎和城外的二十餘人呼吸一致。
大驪京城護國大陣,隨時準備開啟,以大驪國運鎮壓一方天地。
如今氣吞一州之勢的大驪,國運可謂是浩瀚如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好似只過了片刻。
一道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從道路盡頭傳來。
“來了。”
大驪京城門口二十餘人眸光瞬間鎖定在了那道路的盡頭,一道古樸的身影緩緩而來。
那古樸的身影在百米之外停下。
隱藏在虎皮帽下的眸光無悲無喜,緩緩掃過京城門口的豪華陣容,笑了,“真是熱鬧,諸位,不會是在等我吧。”
“前輩能夠降臨我大驪,自是歡迎的。”
一名高冠老者笑著說出了一句違心的話。
若是尋常十二境,殺一郡郡守,滅一地山神,如此壞大驪規矩,大驪朝廷早就出手了。
斬殺一名十二境,以正國法不說,更能借此威懾整個寶瓶州。
可是這是一個十三境。
十三境,飛昇境的修士,已經足以凌駕於大驪的規矩之上。
讓大驪放下一切規則,律法,來談判。
那高冠老者繼續笑問道:“東山郡之事,我等已經全部知曉,不知前輩前來京城,除了解決此事,可還有其他想法?”
楚禾靜立在原地,輕笑了聲,既然這些人想談,那她便給他們一個機會,畢竟她也不是什麼弒殺的魔頭。
雖然有時候,但那不能以偏概全。
楚禾反問道:“沒有,又如何,有,又如何?”
老者直截了當道:“若僅僅是東山郡之事,那麼此事朝廷已經調查清楚了,那些人既然衝撞了前輩,得此下場,便是咎由自取,前輩如不嫌棄,我大驪將奉前輩為上賓款待遊歷我大驪。”
“若是前輩覺得能在大驪,還能另外有所圖謀的話,那我等倒想親自試試,前輩的斧鋒,究竟有多利。”
說罷,二十餘人都是緊視著楚禾,等待著回答。
殺死一地郡守,一地山神,這些事情,在尋山上世家門派看起來,都是天塌了的大事,但是在真正的天上人物面前,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呵呵~”
楚禾笑了,“除去東山郡之事之外,我確實還有一事前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問一問,大驪曾經所說過的一些話,還作不作數。。”
“前輩請講。”老者連道。
“我聽聞你們大驪先帝在頒佈新國策時曾經說過,以後的大驪,哪怕是一個活在最底層的市井百姓,在大驪因為神仙而無辜死去,大驪也要為神仙眼中的螻蟻一般的百姓,討回一個應有的公道。”
“這句話,不知道,如今還算不算數。”楚禾微笑道。
“自然算數,這乃是我大驪立國之本,任何人都必須遵守。”老者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好。”
楚禾點了點頭,繼續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要問問你們,大驪雄山郡,石頭鎮,林家村林業,在參加大驪軍隊之後,是如何死的,死後,大驪兵部又是如何做的。”
郡,鎮,村,不少眾人聽到這句話,都是在心中皺眉,一個村子裡出身的人,也要鬧到他們的面前來。
不過,這名字,到底是從一名十三境的強者口中說了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當即便有人說道:“前輩稍等。”
接著便是一道傳訊進入了京城之中。
沒多久,一名兵部官員便從城內,拿著一本冊子跑了出來。
在看到城門口這詭異的氣氛,還有豪華的陣容之中,這名身穿高品官服的兵部官員也是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然後才對著隊伍裡方才傳訊之人,恭敬的小聲道:“大人,查清楚了。”
眾人之中,一名顴骨微高,寬袖大袍的老者直接道:“念。”
那官員連忙又向老者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國師。”
然後才開始唸了起來。
“雄山郡,石頭鎮,林家村林業,最後一次執行軍令,是受令護送歸降大驪朝廷的海潮鐵騎老將軍,保護其在歸鄉路上的安全。”
“事後,整個護衛隊在行至半途的時候,遭到了真武山修士馬苦玄的襲殺,所有人,全部陣亡。”
“此事,真武山修士馬苦玄使用戰功抵消,所有人護送海潮鐵騎老將軍的兵士,皆被開除軍籍,不享受兵部陣亡優待。”
那官員說著,卻是發現好些大人物的臉色都不對勁起來,硬著頭皮匆匆唸完之後,連忙閉上了嘴。
只是心中疑惑不解,這林業,不過一個村民出身,走了運氣,可也不過一個四境武夫,在普通軍隊中,也只是底層小軍官。
怎麼還能引起朝堂諸公的注意。
眾人之中,尤以方才那位言之鑿鑿的老者面色變化最大。
方才還在說,這是我大驪立國之策,結果現在就打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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