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急報再次傳來。
“陛下,斜峪關軍情急報,副元帥前日在叛軍入京兆時,已經帶兵放棄斜峪關,撤入眉縣佈防,裹斜道的西川叛軍也入了京兆,已經會師。”
“章橫!這個蠢貨!”周景鑠聞言大怒,狠狠的一拳砸在玉輅之上,“來人,馬上傳旨意給趙慧恩,讓他把章橫給我斬了,馬上帶兵來支援!”
“是。”
趙慧恩,章橫為兵馬副元帥,趙慧恩則是軍中監軍太監。
前幾日他還信誓旦旦要親征西川軍,結果今日,章橫這個蠢貨,居然就給他來一個退兵據守!
更是導致他現在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前有西川大軍,此時大軍出長安城已遠,再回去已經來不及了,大軍撤退,只會大敗,現在只能與西川軍決戰。
周景鑠當即下令,各將領就地領兵佈陣,以逸待勞。
......
朝廷軍已經過了澇水,澇水,在長安以西,此處地勢平坦,無險可守,和西川逆賊碰上,接下來,是一場無可避免的硬仗。
隨著周景鑠的下令,作戰命令迅速傳遍全軍,各級將領迅速帶領本部兵馬陳列陣勢,以待賊軍。
在朝廷兵馬陳列完陣勢一個時辰之後,一條黑線出現在了朝廷軍視線的盡頭。
隨著黑線的逼近,大地都彷彿有著一絲震顫。
六萬西川軍,已經列出陣勢,向朝廷軍齊步逼近。
朝廷軍陣中此刻已經搭建好了陣前指揮台,周景鑠率百官登臺,遙望從遠處橫壓而來的西川軍,忍不住恨聲:“西川逆賊!”
孫世振隨侍御駕,此刻跟在皇帝身邊,看到西川軍的旗幟,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武官們看到西川軍整齊劃一的軍容,也是忍不住在心中暗驚,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今日怕是有一場前所未有的硬仗要打了!
決不能有任何的失誤,他們死了無所謂,陛下可還在軍中!到時候陛下有了閃失,他們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此時,一名身穿明光甲的將領上前請戰道,“陛下,末將請戰去陣前挫賊軍銳氣。”
“好!”
聽到有人請戰,周景鑠頓時神色好了起來,只見這將領身材魁梧,相貌不凡,自有一股氣度,頓時笑道:“如此膽識,不愧是我大周良將,來人,賞御酒一樽。”
“謝陛下!”
那將領將御酒一飲而盡,道:“末將去去就來!”
在對周景鑠行禮之後,走下指揮台,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打馬便至陣中呼嘯而出,來到兩軍陣前,抬起手中九環大刀,直指西川大軍陣地,大喝道。
“西川逆賊,忘恩負義,背叛朝廷,發動叛亂,人神共憤!我乃大周右驍衛右郎將李亦是也,誰敢與我一戰!”
陣前鬥將,勝者可大幅提升己方士氣,並打擊敵方士氣。
這項傳統具體的年代已經無法追溯了,不過不管是哪朝哪代,皆保留著這項傳統,大周亦然。
西川軍陣中,聽到陣前喝罵。
陳登,王知行等一眾西川將領紛紛請命出戰。
“哼,朝廷真是無人可用了,竟派一無名小兒請戰,節帥,末將願往,斬此無名小兒於馬下!”
“節帥,老將願往,斬此無名小兒首級!”
楚禾掃視了一眼眾將,卻在一個靠後的位置發現了一名容貌俊朗,面白無鬚,威風凜凜的白袍小將也在請戰。
楚禾頓時來了興趣,點名道:“這白袍小將是何人部下。”
見楚禾發問,馬軍兵馬使立刻回道。
“稟節帥,此人乃我麾下副將趙驍,因武藝超群,一手家傳槍法更是出神入化,所以帶在身邊。”
“姓趙,家傳槍法,莫不是數百年前蜀中大將趙雲趙將軍之後。”楚禾笑問道。
馬軍兵馬使看了一眼趙驍,趙驍立即上前回話:“稟節帥,正是家中先祖。”
“難怪如此氣度不凡。”
楚禾欣賞的看了趙驍一眼,當即笑著道:“此戰便允你出戰,若勝,便升你到本帥帳下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