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間檯球室門口,某些才過去不久的記憶翻湧而至,姜圓閉了閉眼,把那些五味雜陳的情緒壓了下去。
門被保鏢推開的片刻,房間內熱鬧的交談聲混雜著各種香水的味道和酒精尼古丁的氣息,迎面而來。
像一團喧囂的熱浪瞬間把人裹住,姜圓臉上浮出微笑的同時,目光已經開始在人群中梭巡。
“來了?”
梁舟衡的聲音從檯球桌邊上傳了過來。
隨著他這一聲招呼,圍在臺球桌上的人也先後把目光朝她這邊探了過來。
姜圓的視線卻落在了靠牆的沙發上,殷東正坐在那裡,歪著頭在跟身邊的人說話,指縫裡意外沒有夾著煙。
這是姜圓第一次看見殷東身邊出現女人。
女人五官端正,膚白,面相姣好,穿著簡單,身上脂粉氣很淡,除了一隻戴在手腕上的腕錶外,沒有任何多餘的配飾。
但姜圓認得那塊腕錶的牌子,上個月她去參加了一個商務局,那個客戶在活動結束後,送了她一塊女士腕錶,後來她拿去當了15萬。
女人隨意放在腳邊的包,可能也要三十萬往上。
姜圓判斷得出這個女人跟這個房間裡的絕大多數女人不一樣,她不是女公關。
姜圓聽不到女人笑著在跟殷東說什麼,但兩人的上半身捱得很近,殷東把頭微微朝女人的方向傾斜,雖然仍是眉目懶淡,但面色明顯不像平時那麼疏冷。
姜圓的目光短暫停留了幾秒,接著扭過頭去,邊往梁舟衡那邊走,邊抬高聲音回應,“梁少。”
梁舟衡的目光已經在她身上好一會兒沒挪開。
她身上穿了件黑色羽絨服,將她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但她走過來的時候,隨手把羽絨服的拉鍊拉開,脫了下來。
今天她原本是跟著暉姐去“接活”,畫了淡妝,裡面穿的是件水墨色的香雲紗旗袍。
香雲紗的面料散發著幽幽的珍珠光澤,將她露在外面的肌膚襯得瑩潤如脂,旗袍的流暢線條將她的身形完整而清晰地勾勒出來,衣服剪裁別緻服帖,跟她的身體幾乎渾然一體。
凹凸有致的線條,漫不經心地流動著,配上清純恬淡的一張臉,將含蓄和性感融合得恰到好處,帶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