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和許暉參加完匡野的求婚儀式之後,當晚便回了北城,家裡阿姨打電話給季川,說季太太狀態不好,讓他趕快回去。
兩人從機場出來,季川:“我先送你回學校。”
許暉:“不用管我,我打車就行,你快回家吧。”
許暉目前讀大一,還是之前的大學,但是這次是憑她自己本事考進來的。
雖然季川給她在學校附近買了房子,但她還是喜歡住在大學宿舍,季川不在家的時候,她就回學校跟舍友一起住。
兩人從機場分開。
季太太這次是因為那個女人帶著孩子從瑞士回到了北城,季清明回來了一趟跟她提出離婚,季太太跟季清明大吵大鬧之後,當場精神崩潰,被緊急送到了醫院。
季川手上有案子,第二天要開庭,實在抽不開身,許暉臨時來醫院替他照顧向美娟。
病房門口,季川不放心地看著許暉,囑咐道:“如果你不想進去,就在門口守一會兒。”
許暉點頭:“難不成你還擔心我們倆打起來?你放心走吧,我就進去看著她把飯吃了就出來,我連耳塞都帶了,她要是罵我,我聽不見不就成了?”
季川:“我一下庭就過來。”
許暉:“快走快走。”
季川進了電梯,許暉轉身輕輕敲了三下房門,等了兩秒,便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向美娟闔著的眼皮緩緩抬了起來,看清進來的人是許暉,原本蒼白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出去!”
許暉把手裡的保溫桶往桌上輕輕一放,平靜地回:“您把飯吃了。”
向美娟狠狠颳了她一眼,隨後合上眼,“我讓你出去!你是成心想氣死我嗎!”
許暉默默地把保溫桶開啟,飯菜的香氣瞬間在病房裡飄散開來。
向美娟閉著眼,面無表情道:“把東西拿走,我聞著噁心。”
許暉不動聲色道:“是嗎?季川說上回我做的剁椒魚頭,他帶回去您還挺喜歡吃的。”
向美娟氣得瞬間睜眼:“我早知道是你做的,我一口都不會吃,會做飯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本事嗎?滾,滾出去,別在我這礙眼。”
許暉馬上閉上嘴,安靜地坐在旁邊,一聲不吭。
等向美娟這陣火氣降下去,她試探著出聲:“我知道你討厭我,我哪哪都配不上您兒子,但您兒子喜歡我,他只會對我敞開心扉,我知道他的所有心事,瞭解他的苦楚......”
向美娟聽不下去,“你給我閉嘴!”
許暉緩緩道:“作為母親,您不想聽聽您兒子的心聲嗎?”
向美娟臉色一沉。
許暉打量了她一眼,隨後慢慢開口:“季川是不是很久沒跟您推心置腹地好好聊一聊了?他事務所的事太忙了,不多的休息時間現在還要分給我一部分,剩下能陪您的時間就更少了。”
向美娟重重地看了她一眼,不確定許暉說這話是故意跟她耀武揚威還是真的良心發現。
然而許暉話音一轉,“但,其實您心知肚明,就算我跟他在一起之前,他也很少坐下來跟您好好說說話吧?”
向美娟被戳痛,掀起眼皮來又要罵,許暉馬上道:“其實,被親生父親拋棄,他心裡的苦楚並不比您少,只是,他從來沒跟您表露過,他怕說出來,會更讓您難受,所以他都忍下了,假裝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