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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陳皓思考了一會兒,就將這個想法拋棄了。
他不過是一個小卒子,不值得赤龍門的人如此大動干戈。
而且之前在赤龍門的經歷,也只是介於明月劍子和那左途老道之間的交易。
這赤龍門無論如何都不會大動干戈,千里迢迢前來捉他。
就在這個時候,一邊腰間拴著兩個獼猴兒的老漢,看到陳皓的神色有些不對,開口說道。
“陳兄,你這是?”
之前,眾人在鹿車之上也做過交流。
陳皓知道,這人叫做張野狗,來自於南陽郡的新野縣人,家中世代傳承一門控猴、耍猴的絕技。
這一次之所以要拜入丹霞宗,也是因為他在那南陽郡中操持獼猴,於街頭戲耍了一位姐兒。
結果卻不曾想那姐兒乃是南陽太守的小妾,直接捅破了馬蜂窩,然後被追殺到了這裡。
也想拜入丹霞宗中避禍。
“無妨,只是因為舟車勞頓,腿上有些難受罷了,當不得什麼,多謝道友關心。”
“是也,你年歲已大,還是要小心為上。”
這人出身農家,沒有什麼壞心思,只是話語說的太過難聽,陳皓也不將他的話當回事。
只是掀開鹿車的簾子,然後微眯著眼睛,看著遠方過來的那一道劍光。
此刻,陳皓終於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劍者前來的目標自然不是他。
而是站在人群之中的一位少年。
那黑身白翅的鶴兒停在人群中間之後,從那鶴兒身上下來了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
乃是一個鵝蛋嫩黃色道袍的老道士,垂著巴掌長短的山羊鬍。
他走到那名劍眉星目的少年身前,也不顧別人的看法。
那一刻,已然探出手來微微一搭,搭在了一位少年的手腕上。
“是劍體,而且是通天劍體,好資質,好造化。”
這老道士心中頗為滿意,他看這少年,劍眉星目,周身氣勢凝而不發,雖然年紀不大,也沒有接觸過多少修行。
但是非同一般,不由得喜上眉梢。
丹霞宗行事軟弱,又多是女修,戰鬥力不怎麼樣,所以赤龍門一直以來並不將他們當回事。
不久前,兩個宗門共同發現了碎玉裂金石礦脈,他之所以今天趁著丹霞宗招收弟子的時候,來到這裡。
很大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要給她們一個下馬威。
因此,他故意微微一動手指,雲鶴道姑頓時感覺自己的手腕上一股刺痛傳來。
“雲鶴老太婆,不如將這弟子讓給我們如何,你們丹霞宗多是些軟趴趴的女人,去了也是浪費。”
“但是進了我赤龍門之中,說不定還有機會位列潛龍榜之上。”
雲鶴道姑氣得滿頭冷汗
“這赤龍門行事霸道,又擅長殺伐爭鬥,年前碎玉裂金石礦之爭,已打的我們無招架之力。”
“這次竟然還想搶奪我們的弟子,當真可惡。”
“這裡乃是丹霞宗的地方,在自家的地盤上搶奪優秀弟子,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同道小看。
“馬老道、,欺人太甚,你們敢!”
.........
卻不曾想馬姓老道冷笑一聲,毫不掩飾其輕蔑之意。
“你們丹霞宗才有幾卷傳承,那鎮宗法門明月抱霞功不過是堪堪能夠收攝煞氣,就連突破到紫府真人的法門也無,哪裡比得上我赤龍門?”
“這等弟子身有特殊劍體,合該到我赤龍門之中深造,到了你丹霞宗簡直就是浪費天賦,誤人子弟。”
此言一出,頓時激起了在場所有丹霞宗弟子的憤怒。
平日裡勤修苦練,只為能在修行界佔有一席之地。
今日受到這般歧視與誤解,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
“你欺人太甚。”
雲鶴仙姑道姑將那芭蕉葉法器拿在手中,扇動了一下,四周黑風大作,直接到了馬姓老道身前。
結果卻不曾想那馬老道微微一揚手,三道手臂粗的劍氣便如游龍般迎刃而上,破開了黑風氣息,直逼雲鶴道姑而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尤其是雲鶴道姑,她未曾料到馬老道的實力竟如此之強。
正在這個時候,丹霞宗上出現一道浩大的氣息。
“赤龍門!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我丹霞宗放肆。”
話音未落,天地間彩舞飄零,一道彩光組成的絲帶,從天際垂落。
而後裹成了一個蟬蛹似的大包,將馬老道士困入其中,拖到了天上。
綵帶臨空,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身穿青衣,幹練英俊,膚色白皙,身形飄逸,很是不凡。
“是丹霞宗的燕圖南。”
“這人可不一般。”
.......
有人長嘶了一聲。
此刻,鹿車之中,陳皓聽到這個名字,也微微愣了一下。
“竟然是此女。”
燕圖南。
這個名字很像男的,但是這個人是女的。
她出身貧苦農家,原名叫做燕圖男,意為男丁興旺的意思。
家中有一兄一弟,重男輕女,自記事起便要擔壺提漿,在家中侍奉農活,收拾碗筷。
即便是有學習進修的機會,也都給了兄長及弟弟。
到了十五六歲還是大字不識一個,後來又被父母賣去大戶人家做童養媳,給兄長湊彩禮。
新婚當晚,她被那大戶家庭的男主人侵犯,跑了出來,後來拜入丹霞宗,開始接觸到了修行。
看到《逍遙遊》中一句‘鵬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而後圖南也。’之中圖南二字。
猛然間有所感悟,潸然淚下。
圖南:意為遠大的志向以及抱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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