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估摸著已經脫離了赤龍門的地界,從江中找到一塊岩石,背靠著石壁坐下,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從懷中取出一塊乾淨的布,小心翼翼地包紮好自己的傷口,儘管動作緩慢,但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十分仔細。
陳皓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尋仙問道,追求長生!
“長生……”
這是他在昏迷前最後的呢喃,聲音中充滿了堅定與信念。
夜色漸深,那一道身影也漸漸融入黑暗之中。
.......
大雪飛揚,寒風如刀,將天地化作一片銀色的熔爐。
遠處一道身影牽著一匹老馬,緩緩走來,只在大雪天中,留下來了一行清晰的腳印。
近了才能看到那人原來是個跛子,手裡面拽著個稻草搓就的韁繩,牽著一匹乾瘦的老馬。
此刻,那老馬不停的舔舐著他的手背。
陳皓看了一眼大雪紛飛的荒野,雪花如同細碎的銀片,漫天飛舞,覆蓋了大地,萬物皆被裝扮成銀色的世界。
寒風呼嘯,彷彿刀刃一般割裂著空氣,刺骨的冷意,讓老馬的毛上都結了一層冰凌。
他一身破舊的衣衫已經被雪花染白,臉上帶著疲憊與風霜的痕跡。
“這一路來一邊修行,一邊抹去蹤跡,花了半年的時間才到了靖州,那左老道的私生女就在靖州之中。”
“靖州與玉州相隔甚遠,我又小心謹慎,想來明月劍子應該已經將我忘記了。”
陳皓一邊走,一邊想,不知覺間已經走到了盡頭。
他捏緊了手中的儲物袋,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一段時間,陳皓將之前藏起來的儲物袋拿了出來。
裡面還有二百來塊靈石,乃是他這輩子的積累。
看著那裡面的靈石,他心中也安定了許多。
走著走著。
前方茫茫雪原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點溫暖的光亮。
那是一間不大的木質酒館,昏黃燈光從木製的窗欞透出,猶如螢火蟲般微弱,卻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格外溫馨。
木門半開,偶爾有歡笑聲飄出,讓人感到一絲家的溫暖。
陳皓見此,加快了腳步,牽著老馬向酒館中走去。
雪地裡留下了兩行深深的足跡,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花掩蓋。
他推開酒館的門,一股暖意迎面撲來,驅散了身上的寒冷。
酒館內,爐火正旺,幾桌客人圍坐一起,談笑風生。
老闆娘見有客人進來,立刻迎了上來。
“客官,外面的雪可真大啊,快進來暖暖身子。”
陳皓點頭致謝,將馬的韁繩遞了過去。
“多謝,外面確實太冷了。”
他找了個靠近爐火的位置坐下,將老馬安置在一旁的馬廄裡。
靠著窗戶,酒館裡的熱鬧氣氛讓他暫時忘卻了外界的嚴寒與孤獨,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
“來一壺熱酒。”
陳皓對老闆娘說道
“好嘞!”
老闆娘笑著答應,轉身去了廚房。
陳皓這才有時間仔細端詳這老闆娘。
她的膚色白皙水嫩,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的,溫柔如春水,似乎能把人的魂都勾走了。
歲月似乎對她不起作用,只留下濃濃的成熟風情。
水蛇腰靈動而纖細,彷彿少女一般,玉腿修長而豐腴,裂衣欲出的雙胸,堅挺肥大香熟。
此刻,正隨著這個女人的呼吸起伏著。
“這女人不簡單。”
在這荒郊野外的開著一個小酒館,擁有這等身材和姿色依舊活的好好的。
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片刻後,老闆娘搖曳著身子。
一壺陶質的梨花老酒連帶著四個小菜已經端到了陳皓面前。
盤子裡有兩隻烤得黃黃的乳鴿,配幾片酸蘿蔔。
還有一碟雙黃鹹鴨蛋,蛋質細黃油多,蛋白柔嫩潔白
除此之外還有一盤多汁的牛肉,半隻鳳眼白雞。
陳皓吃了一口,又倒了一壺老酒。
頓時,溫暖的氣息瞬間傳遍全身。
這酒頗為不錯,最主要的是夠烈夠辣,一口喝下去,寒氣盡消。
陳皓閉上眼睛,看著窗外雪景,回想這一年來的經歷,沉默不語。
老闆娘似乎是看出來他是個有故事的人,此刻也不多言。
不一會兒,一壺老酒竟已被陳皓給盡數吞吃了一下。
“老闆娘,再來一壺!”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粗俗的聲音傳來。“三娘子,我等下還有要事,今日這酒先讓我吃。”
陳皓抬頭看去,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個一個邋遢的火工道士。
他不過三尺來高,但是肚子也好似有三尺般大,搖搖晃晃的好似一個酒桶一般,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酒館。
一身道袍破舊不堪,頭髮凌亂,臉上滿是塵土,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自己了。
道士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陳皓,眼睛一亮,徑直走了過去。
“這位兄臺,看樣子也是個懂酒之人,我還有些急事,不如把你的酒先給讓我如何?我保證絕不虧待你。”
道士說話時,口中還散發著淡淡的酒氣。
陳皓微微一笑,修行多年,歷經生死,自然不會為了這些小事平白生氣。
他將桌上的幾道菜推到邋遢道士面前。
“道長客氣了,出門在外,難免急切,無非是點薄酒,怎敢獨享,道長請隨意享用。”
火工道士聽聞陳皓此言,很是滿意,嘿嘿笑了幾聲。
“那就多謝道友了。”
正在這個時候,老闆娘已經將新熱好的酒送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