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賊廝!休要猖狂!”
紫蓮教主的怒吼震得蓮臺嗡嗡作響,三十六顆頭顱同時發出淒厲的尖嘯。
“此地乃我紫蓮教總壇,紫蓮神罡大陣早已與地脈相連,你敢在此撒野,定讓你神魂俱滅!”
他雙手急速掐訣,指尖溢位的金色靈力如蛛網般蔓延。
很快,就朝著深處的陣旗樞紐湧去。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
此處地界乃是紫蓮教不知道多少前輩的底蘊。
只要引動地脈靈氣,紫蓮神罡大陣便能化作覆蓋百里的金色光幕。
到時候別說眼前這具金甲屍王,就算是紫府後期修士闖入,也得脫層皮!
然而下一刻。
紫蓮教主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催動陣法之後。
預想中的紫蓮神罡大陣並沒有沖天而起。
反而從總壇的四面八方傳來“咔嚓”的碎裂聲。
那些深埋在地底的陣旗,竟像被無形巨力碾過的枯枝,接二連三地爆成粉末!
“不可能!”
他目眥欲裂,神念瘋狂掃過整座聖山,卻只感應到陣陣紊亂的魔氣。
一時間就連紫蓮神罡大陣都被禁錮住了。
“你的大陣,早就廢了。”
陳皓的聲音從金甲屍王身後傳來,他緩步走出血霧,手中把玩著一面沾血的紫色陣旗,旗面中央的蓮花圖案已被血色吞噬。
“你閉關的這三年,紫蓮教早就成了篩子。”
靜嫻聖女見到此,同樣趁機祭出自己的法器。
瞬間!
三道寒芒直刺蓮臺縫隙。
她雖被金色囚籠困住,卻看得比誰都清楚。
那些支撐大陣的陣旗,恰是雷、火二位長老負責看守的區域。
如今這兩人已被影衛斬殺,陣旗自然成了待宰的羔羊。
“你,你們!”
紫蓮教主終於反應過來,那少年般光滑的臉上青筋暴起。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毀壞我教的紫蓮神罡大陣!”
就在這個時候。
金甲屍王突然咆哮著揮出巨拳,全身泛著金光的堅硬甲冑與蓮臺碰撞的剎那,三十六朵金蓮竟有半數直接崩碎!
那些鑲嵌在蓮臺上的頭顱發出絕望的哀嚎,怨毒的血光在屍王的鬼火面前迅速黯淡。
“現在才明白,太晚了。”
陳皓抬手一指,血河城方向突然傳來震天鼓響。
三百血煞軍踏著血鴉船的陰影殺上山來,玄鐵重盾組成的洪流,正將潰散的紫蓮教徒碾成肉泥。
而更遠處,紫蓮教下方的浩蕩江河之中。
十艘黑蛟樓船正破開晨霧,如黑色巨鯊般衝上岸灘。
張家玄水衛的甲冑在火光中泛著冷藍。
他們踩著水幕登岸,一路上殘餘的紫蓮教徒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化作碎屍落入江中。
更可怖的是,那些樓船的撞角還在滴著血。
那是伊白河一戰殘留的痕跡,此刻卻成了壓垮聖山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通天江張家的人也來了。”
紫蓮教主看著遠方到來的身影,混身法力猛地一滯。
那些黑蛟樓船還未至。
遠遠的,便傳來了一道聲音。
“紫蓮教主,別來無恙啊?”
左側張家老祖的聲音帶著冰碴。
他踏在半空,右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正是紫蓮教的趙長老。
右側張家老祖則提著孫長老的頭顱。
指尖還在把玩著對方那柄斷裂的法劍,劍身上的蓮花紋早已被血汙覆蓋。
兩位張家老祖周身的紫府威壓同時爆開,與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氣場。
“你們……你們竟敢殺我紫蓮教長老!”
看著那兩個長老的腦袋,紫蓮教主怒吼一聲,滿目的不可置信。
“殺了又如何?”
左側張家老祖冷笑一聲,將趙長老的頭顱擲向紫蓮教主。
“當年你教眾搶我張家水道碼頭時,怎麼沒見你說‘不敢’?今日這兩顆頭顱,不過是利息罷了。”
頭顱“咚”地砸在紫蓮教主腳下、
陳皓與靜嫻聖女已經到了紫蓮教主的身邊。
“現在,你覺得你還有勝算嗎?”
“猖狂,猖狂!”
紫蓮教主的面容開始扭曲,光滑的面板下,青筋暴起如蚯蚓。
“想要滅我紫蓮教的道統。”
“今日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們一起陪葬!”
他突然張口,噴出一口金色精血。
那精血落在金蓮上,瞬間點燃了腳下蓮臺內的萬千怨魂。
張家老祖距離紫蓮教主最近。
此刻最先受到了那怨魂的衝擊。
而左側的張家老祖更是祭出玄水鏡,鏡面藍光暴漲。
整個紫蓮教總壇的所有水流憑空拔起,然後化作一道水牆擋在眾人身前。
右側老祖則捏碎一枚雷符。
漫天雷光落下,劈在血光最盛處,將怨魂的嘶吼硬生生壓了下去。
見到這裡,陳皓知道自己同樣應該出手了。
他左手猛地向後一抓。
一面漆黑如墨的幡旗驟然展開,正是修復一新的萬魂幡!
“去!”
隨著陳皓一聲低喝。
萬魂幡無風自動,幡面劇烈抖動間,無數冤魂如決堤的洪水般呼嘯而出。
這些冤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個個面目猙獰,剛一出現便朝著紫蓮教主撲去。
無形的魂爪瘋狂撕扯著他周身的金色靈力。
“萬魂幡?你竟連這等邪物都能修復!”
紫蓮教主瞳孔驟縮,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恐懼。
他清楚這面幡旗的威力,此寶乃是黑煞魔宗的鎮宗之寶。
聽聞早已殘缺不全,當年他曾想搶奪此幡煉製金蓮之魂。
只是後來有了其他的取代物而作罷。
卻沒有想到,如今這邪物竟成了懸在自己頭頂的利刃!
而且看那樣子,似乎已經修復了七七八八了。
不等他反應,陳皓右手並指成劍,周身血氣驟然翻湧,化作道道赤紅劍氣。
《赤龍劍經》的威勢在此刻盡數爆發。
每一道劍氣都帶著焚山煮海的熱浪,劍身上還纏繞著絲絲血煞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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