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血河商會的大門早已上了板.
夥計們清點完最後一筆賬目,三三兩兩地結伴離去,臉上都掛著滿足的笑。
後院,李掌櫃親自檢查著各處庫房的門鎖,眉頭卻一直緊鎖著。
“我說老李,你這操心的命是不是天生的?”
賬房老王揣著手,跟在他身後,嘴裡叼著根牙籤.
“這幾日賺的靈石,都夠咱們回老家買上百畝良田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李掌櫃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上院方向,壓低了聲音。
“你就不覺得奇怪嗎?公子爺讓咱們備好上院,說有貴客。可這都什麼時辰了,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
“這上院,除了公子爺自己,何曾住過旁人?”
“嗨,我當是什麼事。”
老王渾不在意地擺擺手。
“公子的心思,是咱們能猜的?興許人家貴客喜歡半夜摸上門呢。再說了,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咱們公子,就是那個最高的高個兒。”
“你啊,就安安心心回家抱婆娘去吧。”
李掌櫃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把心裡的那份不安說出口。
他總覺得,今晚的月亮,亮得有些瘮人。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馬車聲。
.....
夜色中。
青州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上,人潮湧動,車馬如龍。
街角處,一座新起的閣樓拔地而起,簷角飛翹,氣派非凡。
綠柳商會的大公子天還未黑就親自前來。
給二樓準備好了茶水,然後就站在門口等候一言不發。
似乎是最忠心的奴僕。
現如今的綠柳商會幾乎是血河商會的附庸。
因為人手不夠的原因,血河商會之中的很多掌櫃和雜役。
都是從綠柳商會抽調而來的。
做為綠柳商會的大公子,他的到來自然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
這些人都以為是這一位大公子要宴請什麼尊貴的客人。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這一位公子只是守在門口,做一個最忠心的僕人。
二樓,臨街的窗戶推開著,將樓下的喧囂與熱浪一併送了進來。
陳皓就站在窗前,一身素白長衫,手裡端著一杯門外公子剛沏好的君山銀針。
他並不清楚對方的來歷和身份,以為只是一個尋常的僕人。
他目光淡然,看著街上那些或好奇、或審視、或忌憚的目光,最終落在一輛剛剛停在對街的華貴馬車上。
馬車通體由不知名的靈木打造,簾幕上繡著一朵盛開的紫蓮。
不一會兒,從裡面走來了一個女子,由僕人挑著燈,緩緩送上了樓。
那女子進入屋中。
“見過陳道友。”
“聖女,這是第二次見面了,你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
陳皓頭也沒回,對著靜嫻聖女開口說道。
靜嫻聖女身段婀娜,一襲淡紫色的宮裝長裙,即便看不清容貌。
那雙露在在外的眼眸,也清冷如秋水,帶著幾分天生的貴氣。
“這一次前來我有其他的訊息要告知道友,畢竟誰也不想錯過能與陳道友合作的機會。”
她輕笑一聲,目光同樣投向窗外。
有幾個穿著紫蓮教服飾的修士,正裝做不經意地在商會門口徘徊。
似乎正在查探什麼。
見到這裡,陳皓皺了皺眉頭。
“你被發現了?”
“是的,教主他已經下令,禁了我的足,收回了我的聖女令符。”
“要不是我提前留了後路,今天根本出不來。”
陳皓手指在輿圖上輕輕敲擊著,發出篤、篤的輕響。
他沒有看聖女,視線一直落在地圖上一個被紅筆圈出的位置——紫蓮教總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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