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內史密斯在內的所有懲戒庭教士,都被這猝然發生的變故驚到了。
弗拉格,竟然槍殺了另一位紅衣樞機?
他怎麼敢的?!
誰給他的勇氣?!
先是教皇遇刺,再是紅衣主教被殺,即便懲戒庭地位超然,也休想置身事外。
不止一個黑衣教士擺出攻擊的架勢,只等內史密斯下令,就把弗拉格當場捉拿。
身為殺人者的弗拉格反倒冷靜異常,從容不迫地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內史密斯臉色變幻,足足愣了七八秒鐘,方才啞聲問道:“弗拉格閣下,你究竟......在做什麼?”
“我在拯救教廷。”弗拉格肅然回答。
“你剛剛槍殺了一位樞機主教!”
內史密斯感覺頭痛欲裂,音量情不自禁地提高:“而且還是當著我的面!”
“不。”
弗拉格緩緩搖了搖頭:“德米里奧已經不是樞機主教,他早就被罷黜了,現在他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刺殺教宗冕下的大逆罪人!”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殺他!”
內史密斯眉毛緊皺,胸膛起伏不定:“這裡是教宗寢宮,離神最近之處,你的所作所為,玷汙了我等的榮譽和信仰!”
“你又錯了。”
弗拉格義正言辭地反駁,明明只是普通人,氣勢卻凌駕於內史密斯之上:“我之所以親手處決德米里奧,恰恰是為了維護我等的榮譽和信仰!”
“如今教廷正處於最脆弱的階段,斯菲爾德閣下隕落,歸來者全軍覆沒,聖堂名存實亡,若是讓各大教區知道教宗遇刺,會引起多大的影響?”
“德米里奧是殺死教宗的兇手,唯有先處決了他,我們才能封鎖訊息,收拾殘局!他若不死,則教廷永無寧日!”
“我殺他,並不是因為私人恩怨,而是因為大局,和整個教廷相比,區區一個德米里奧的死活,算得了什麼!”
說到這裡,弗拉格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記住,教宗遇刺的訊息,絕對不能洩露,他只能是病逝,也必須是病逝,否則我們就麻煩大了!”
內史密斯激動的情緒逐漸平復,默默思考著弗拉格的話。
良久之後,這位懲戒庭第二審判長沉聲說道:“可我們還沒查清真相。”
“就目前教廷面臨的情況而言,查清真相併非第一要務。”
弗拉格直截了當道:“真相可以慢慢查,但是倘若教宗遇刺的訊息洩露,打擊才是毀滅性的!”
內史密斯深深吸了口氣,以手扶額,默然不語。
他當然明白。
教宗作為歐洲大陸的宗教領袖,備受信徒愛戴,代神牧民已有三十多年。
若是讓信徒們知道他在寢宮遇刺身亡,必將掀起軒然大波。
雖說教宗疾病纏身,本就命不久矣,可是病逝和被殺,顯然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造成的影響也有天壤之別。
內史密斯心中的天秤漸漸傾斜。
“我認同閣下的想法,也贊成封鎖訊息,然而,瞞得過其他樞機主教嗎?”
他提出質疑。
“其他樞機主教方面,我自會應付,你們懲戒庭當下的任務,就是清理現場,收拾殘局!”
弗拉格一甩衣袖,實權樞機的派頭盡顯無疑:“德米里奧的屍體秘密處理掉,不要讓外界知曉,他曾經來過這裡!”
內史密斯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黑衣教士們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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