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史密斯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家首領這副模樣，心臟不由提到嗓子眼。
“他們這樣子多久了？”輕輕把昏迷的黑衣教士放下，首領轉頭看著內史密斯，沉聲問道。
內史密斯想了想：“大概一個小時。”
“你沒想辦法叫醒他們嗎？”
“所有辦法都試過了，但是不知為何，他們就是醒不過來，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和心跳，我甚至以為他們已經死了。”
聽完內史密斯的回答，懲戒庭首領默然不語。
至始至終，他都沒看教宗的屍體一眼。
似乎對他來說，這兩個黑衣教士，遠比教宗更加重要。
內史密斯感到十分困惑，小心翼翼地觀察對方神色，壯著膽子問道：“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懲戒庭首領依舊一言不發，開始繞著整個房間踱步。
金色的雙眼猶如掃描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徹底掃了一遍。
如此反常的態度，使內史密斯心中愈發忐忑。
他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屏住呼吸，手指頭也不敢動彈。
足足過了四五分鐘，首領方才捋清思緒，緩緩說道：“這個房間裡，曾經有第六個人存在。”
內史密斯聞言，不由大驚失色。
“教宗的死，跟那個人脫不開干係。”
懲戒庭首領語氣冷漠：“你完全被誤導了。”
內史密斯猛地攥緊了拳頭，又驚又怒：“弗拉格欺騙我？！”
他沒懷疑首領的話，在所有懲戒庭成員眼裡，對方就像神明一般洞悉萬物，永不犯錯。
“弗拉格是怎麼跟你解釋的？”懲戒庭首領面無表情地問道。
“他告訴我，刺殺教宗冕下的人是德米里奧，我們衝進來的時候，手槍確實在德米里奧手上。”
內史密斯滿臉鬱悶，又夾雜著不敢置信：“我不是沒懷疑過弗拉格，可他只是普通人，而且年紀不小了，怎麼可能辦得到呢？”
“別說傑隆和盧克了，就連德米里奧也比他年輕強壯，如果是他開槍射殺了冕下，一切都太違背常理。”
懲戒庭首領微微頷首：“所以，房間裡還有第六個人，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刺客，弗拉格只是幫他打掩護而已。”
“可那個人是怎麼辦到的呢？”
內史密斯問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懲戒庭首領雙目開闔，金色光華流轉不定：“內史密斯，你接觸過武者嗎？”
內史密斯搖了搖頭。
作為懲戒庭第二審判長，他很少離開凡帝岡，根本沒有與武者打交道的機會。
“武者具備一種神秘的力量，名為內勁，可以隔空傷人，越是強大的武者，內勁的殺傷越厲害。”
懲戒庭首領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兩個黑衣教士：“他們就是被內勁隔空打傷的，而這也是他們昏迷不醒的原因。”
內史密斯臉上憤怒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警惕。
“首領，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如此，傑隆和盧克為什麼不反抗或者求援呢？”
“因為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太強大了，根本沒有反抗或求援的機會。”
懲戒庭首領漠然道：“我推測，那個人至少是一位丹勁大宗師，才能悄無聲息地潛入寢宮，並在嚴密的保護之下殺死教宗，嫁禍給德米里奧，然後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