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騾車到了城門口。
方宏盛問:“志高,你辦事兒需要多久,咱約個時間在這兒碰面,一起回去。”
雖然不喜歡來時幾乎凝固的氛圍,但人情都送出去了,自然沒有送一半的道理。
夏志高原本想說申時碰面,不過看到方青禾的哂笑後改了口:“我回去時間不定,不勞方叔等候。”
說罷他率先離開。
方興志有些不滿:“好心帶他來縣城,一句謝謝都沒有。
現在就這麼輕狂,要真讓他考上功名還不飄到天上去?”
方宏盛語重心長道:“畢竟是村裡唯一一個正經八百的讀書人,就算無法交好,也沒必要交惡,指不定哪一天,人就一飛沖天了。”
這話說完,他轉頭看了眼方青禾,暗示意味十足。
方青禾聽出來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但她只管低著頭,裝作什麼也沒聽懂的模樣。
方宏盛無奈嘆了口氣,讓兒子在城門外守著騾車,自己則領了方青禾進城,直奔齊文書家而去。
敲開齊家大門,方宏盛自報家門:“您好,我是河東村裡甲方宏盛,聽聞齊文書家在尋花匠,我帶我侄孫女來試試。”
齊太太這幾天沒少接待花匠,看到方青禾後,信心頓時去了大半。
種了一輩子田的老農民都沒辦法,這半大小姑娘怎麼可能治得好快病死的茶花樹?
不過她還是客氣的將人請進門:“辛苦你們跑一趟,我先帶你們去看看那棵樹。”
方青禾看了眼茶花樹,很輕易就判斷出問題:“應該是澆多了水,爛根了。”
齊太太聽到這話,眼中閃過驚奇,僅憑一眼就能看出問題,要麼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要麼就是真有本事!
齊太太道:“昨天來的花匠也這樣說,但他說底下爛得太厲害,不一定能救活,不知方姑娘可有救治之法?”
方青禾自信點頭:“我有把握能救活。”
若換做以前,她也只有一半的把握,但昨天親眼見識了靈土靈泉的威力,她便有了十足把握。
齊太太聽了這話,頓時興奮得喜出望外。
這些天來了好幾撥人,這還是頭一個說能治的!
她幾步上前,拉著方青禾的手道:“姑娘,那就麻煩你了,需要什麼東西你儘管跟我說!”
方青禾要了鋤頭,鏟子,剪刀,草木灰,還有水。
她小心把茶樹挖了出來,剪掉腐爛的根系,將剩下的根系在草木灰水裡浸泡一刻鐘,然後重新挖坑,先撒草木灰,再倒入靈土靈泉混合而成的泥漿,最後用土填埋。
喬太太其實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不過看到方青禾熟練的動作後,她忽然生出些信心。
也許這株被很多花農判了死刑的茶花樹真能存活下來!
茶花種好後,方青禾叮囑道:“這幾天都別澆水,三天後我再來看看情況。”
她說這話,主要是為了能在齊家人面前混個眼熟。
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不定哪一天就能用得上這層關係。
重新將茶花樹種下,已經到了午時一刻,喬太太邀請二人留下吃飯,方宏盛拒絕了,只說還有事要忙,以後定有機會。
不想剛出門就碰到齊文書回來。
齊文書得知老父親留下的茶花有救,說什麼也要請方宏盛吃飯:“媳婦兒,我們要喝酒,就不帶你們一起,你請方姑娘去抱月樓,那裡文雅,小姑娘肯定喜歡。”
喬太太聞言下意識皺眉,心裡暗罵自家男人瘋了,樹能不能活還是兩說,這會兒就請人喝酒,還要去抱月樓吃席,也不算算這得花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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