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心裡藏著事,酒水一杯接一杯的喝,終於熬到散席,她頂著滿身酒氣去找劉氏說話。
“親家來挺長時間了哈,打算啥時候回去啊?”
席都吃完了,客人也走得差不多,劉氏想到這些年受的窩囊氣,覺得是時候算賬了。
分家了,她再沒有任何顧忌!
她把李氏領到院子外頭,語氣十分不善:“咋,你這是要趕我走?”
李氏納悶,以往這老婆子跟她說話挺客氣,今兒咋跟吃了火藥也一樣?
想到自己的計劃,她深吸一口氣,陪著笑臉:“不是不是,那哪兒能呢……”
“不是就好!”劉氏雙手環胸,神氣得很,“我且得住一段時間呢,得伺候杏花坐月子,再把外孫帶到三五個月,讓杏花把身體養好再說。”
李氏聽到這話再維持不住笑意。
劉氏給吳杏花做月子,那她拿什麼理由住進新房?
她語調變冷:“親家,杏花嫁來方家,就不勞你這個孃家媽操心了,說破天去,也沒有你來伺候月子的道理。”
這話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劉氏一下炸了,聲音陡然拔高:“現在知道杏花是方家媳婦了?
當初杏花生下青禾才兩天,你就逼她上山砍柴,大冬天讓她用冷水洗衣裳,那時候她不是你們方家媳婦?”
吃席的賓客還沒散盡,聽到這話都支起了耳朵。
劉氏想起以前的事情就氣,手指頭都快戳到李氏臉上:“生青田那會兒,孩子才五天,你就讓她去割稻收谷,她不肯去,你們就打青禾。
生兩個孩子,加起來都沒歇滿十天,就這樣硬生生拖壞了我家杏花的身子,害她後來都坐不穩胎,連著掉了兩個孩子,然後你又罵她沒有給方家傳宗接代。
你這個黑心肝的惡婆娘,還有臉說給我家杏花坐月子?
我看你是想趁著坐月子的機會,想辦法熬死我家杏花,害了剛出生的孩子,然後等興旺病死了,你就能佔了這宅子吧?”
女兒從來報喜不報憂,以前她只知道女兒在方家過得一般,這回過來,青禾引著杏花說起以前的事,她才知道杏花吃了這麼多苦。
今兒李氏主動送上門來,她不鬧一場,都不配給杏花當娘!
“你、你胡說什麼?”
李氏的心思被點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趕緊轉移話題:“咱農村人,哪個能坐滿月子,就你女兒金貴,生了孩子得當成菩薩一樣供起來是吧?
我方家就這個條件,你們早就知道,也是你們上趕著把女兒嫁過來的,現在來找我扯皮,難不成我就很容易嗎?
我生孩子,不也照樣沒坐月子?”
說著說著,李氏抹起眼淚:“家裡六個孩子,光是把他們養活就不容易,一天天操不完的心。
我跟老頭子就算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那也把方興旺拉扯大,給他娶了媳婦。
結果他們兩口子倒好,不管兩個還沒成親的弟弟,鬧著分家住瓦房,還要倒過來數落我的不是,這還有沒有天理……”
劉氏冷笑一聲,打斷李氏的哭訴:“可別把你自己說那麼偉大,興旺親孃死的時候他都十二歲了,他能活著跟你沒一點關係。
你生前幾個什麼情況我不清楚,但你生了老四以後,可是足足躺了四個月,飯是我家杏花送到床邊,衣服尿片是杏花洗,那時候我家杏花還懷著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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