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根到底還是被李氏勸著去找了方青禾。
雖然他們心裡都知道,此去不一定能有收穫,但不試一試,終究還是不甘心。
兩人到祠堂時,方青禾正抱膝靠牆蹲著發呆,縮成一團的她看著十分弱小,彷彿能任人捏圓搓扁。
不過在看到來人以後,她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
雖然還是蹲著,但氣勢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氏因看到“軟弱”的方青禾而升騰起來的怒火瞬間滅了一半。
她扯扯方有根的袖子,輕聲示意:“老頭子,你來說。”
方有根走到方青禾面前,很平靜地問:“你去大郭村了?”
方青禾十分坦誠地點頭:“去了,找我便宜舅爺爺說了些話,溝通溝通感情。
明天打算去興河鎮,找我三叔的岳丈嘮嘮嗑。
後天去廣味樓,看能不能找掌櫃聊聊天。”
方有根和李氏都聽出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關鍵是這威脅十分精準,直直踩在他們的痛處。
“你敢?!”
李氏氣紅了雙眼,如果不是實力不夠,她恨不得撕了方青禾。
方青禾歪頭看著她笑:“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
李氏不敢賭,她承擔不起賭輸的結果。
沉默的方有根接過話頭:“大丫,你到底要做什麼?
總這麼鬧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你說出來,咱們好好商量。”
其實他的心裡早就有了猜想,不過方青禾沒說,他也沒提出來,就怕方青禾根本沒有這個想法,他說出去反而給對方指了條明路。
但事情發展到如今,他畏手畏腳,方青禾卻毫無顧忌,再繼續下去,他只會越來越被動,所以迫切需要抓住些什麼。
比如,方青禾想要分家,那他就可以抓住這件事來談條件。
“我想要做什麼,你們不知道嗎?”
方青禾撐著下巴,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仰望方有根,好似最純真無害的小姑娘:“我想要回三十兩銀子,給我爹治病。”
她只是一個救父心切的孝女,即便事情做得出格了一些,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方有根按捺住急躁,儘量輕聲道:“可那筆錢已經丟了……”
“誰丟的誰想辦法還給我,只要拿到錢給我爹把病治好,我保證不吵不鬧,像以前一樣聽話,給家裡當牛做馬也毫無怨言。”
方青禾說話滴水不漏,這讓方有根有些抓狂。
李氏忍無可忍,從方有根身後探出腦袋:“你爹都病成那個鬼樣子了,大羅神仙也難救,你憑什麼賴上我們?
而且你都被趕出家門了,有什麼資格找我們要錢?
你、你以後再敢惹我們,我就報官!”
方青禾站起身捏了捏拳頭,僅是這一個動作就嚇得李氏縮了回去。
她粲然一笑:“奶奶,這就是你天真了,都是共用一個戶籍的人,說破了天也只是家事,報官能有什麼用?
說句難聽的話,如果我真犯下什麼滿門抄斬的大罪,黃泉路上一定少不了你們作伴。
所以你們最好求老天保佑,讓我爹平安無事,否則……”
她的笑容逐漸變冷,方有根和李氏被她沒說完的話嚇著,不由打了個冷噤。
這死丫頭也許真能做出帶著他們一起死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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