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八,方青禾收到了秦翊寄來的第一封信。
信上說他在正月十八抵達京城,京中一切安好,又說懷山縣新縣令是三皇子門下,值得信任,往後他的信走官驛四百里加急送去縣衙,然後再由縣衙轉送家中。
路上順利的話,八到十天就能送到,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他每半個月一封報平安的信。
方青禾算了算,秦翊單人單騎十八天到京城,而秦翊的信十天就能到她手裡。
這樣一來,就算三皇子落敗,她也有足夠的時間離開。
她放下心來,藉著開拓市場的由頭在外奔走,準備尋找新的容身之所。
跑了四座城以後,她發現這個思路有問題。
哪怕只算上孃家婆家,也有近三十人,想要悄無聲息藏起來實在太難了。
而且人生地不熟的,真遇上什麼事情,想跑了也跑不了。
她思考良久,覺得不如來一招燈下黑。
把全家化整為零,藏在懷山縣的各個角落,比一大家子藏在外面要容易多了。
這是她熟悉的地方,多少也有些人脈,真遇上緊急情況,也能靈活應變。
想明白後,她便將目光放在縣城。
偏僻的山村,熱鬧的市集,還有她一手推起來的善堂,每個地方都留了個小口子,能夠藏下幾人。
她忙著為全家安排退路的時候,秦翊報平安的信也陸續到達。
藉著秦翊的信,她知道秦翊掌握了禁軍,三皇子得到了內閣認可,大皇子被封為成王,送去封地,朝堂一點點被三皇子黨掌握,此後,三皇子終於被立為太子。
六月中,朝廷立太子的訊息傳到懷山縣,方青禾徹底鬆了口氣。
如今三皇子可謂是名正言順,並且大權在握,如果這樣還贏不了,那隻能說三皇子命裡跟皇位無緣。
……
“方娘子,您當真不參加今年的鬥花會?”
方青禾搖了搖頭,有些歉疚道:“許掌櫃,我今年實在太忙,種的花數量有限,僅夠裝點泉池,鬥花會是真參加不了。”
許掌櫃十分遺憾:“那就只能等明年了。
方娘子,明年可一定得參加啊!
您的花前兩年已經打出了名聲,今年突然不參加鬥花會,到明年肯定又能被拱上一個臺階。”
方青禾笑了笑,只說盡力。
送走許掌櫃,秦志剛急匆匆找來:“青禾,二號院的客人想買菊園那株萬紫千紅,說價錢好商量。”
方青禾半點不猶豫:“將人安排去茶樓,我收拾收拾,馬上就到。”
其實該種的花,她一點沒少種,不過八月初,她收到秦翊的密信,信上說皇上病情加重,很可能挺不過八月。
看到信後,她立即改了主意,把菊花全部栽種在泉池地界,原本打算送去府城鬥花會的十盆菊花也都放在菊園展示,打算賣給不差錢的主兒。
不然等到國喪,鬥花會取消,她的花還能不能賣出去,又能賣個什麼價,可就不好說了……
九月初四,崇寧帝病逝的訊息傳到懷山縣,茶樓酒肆歇業,婚嫁延期,為期一個月的國喪正式開始。
九月十二,方青禾收到了秦翊的信。
信上說三皇子定於九月十六登基,待登基後,他將調任兵部任左侍郎,讓方青禾做好準備,國喪後攜家人入京。
方青禾看到信後驚歎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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