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身穿三品官員的緋色官袍,手裡抱著官帽,這模樣太招人稀罕,一下誰也沒空關注炕和火牆,瞬間都圍到秦翊身邊。
四人嘰嘰喳喳問個不停,他們也不需要秦翊回答,問完又接下一個問題,主打就是讓自己說開心。
秦翊在人群中向方青禾投來求助的目光,方青禾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笑容。
都說夫妻之間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她這一個多月不知聽了多少雙方父母的嘮叨,秦翊也該體驗一下。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屋裡才算消停了會兒,秦翊也找到說話的機會,將他們關注的問題大概說了說。
吃過晚飯,秦翊主動結束話題:“爹,娘,岳父岳母,你們一路舟車勞頓,今晚先好生歇歇,明晚我讓管家準備席面和好酒,咱們再好好聊。”
“路上走得慢,我們不累……”
秦富貴話沒說完,就被狠狠踩了腳。
錢氏沒好氣道:“你不累我累了,眼皮子都睜不開了。
阿翊,你跟青禾也早點歇著,住一起的日子還長呢,咱們有的是時間聊。”
兩人從屋裡出來時,天已黑透。
廊下懸著的燈籠散發出朦朧柔和的光暈,在地上拖出兩道依偎的長影。
方青禾的手被秦翊寬厚溫暖的手掌牢牢包裹著。
她側頭看著他在光影中沉靜的側顏,思緒不由自主飄回了青州那個同樣提著燈籠的夜晚……
“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專注?”
秦翊注意到方青禾悵然的眼神,好奇問。
方青禾緊了緊與他交握的手,聲音輕軟:“想時間過得可真快。
前年我跟爹孃去青州陪你過中秋,那天晚上你一手牽著我,一手提著燈籠,帶著我回房間,就跟現在一樣。”
秦翊腳步微頓,側過頭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我覺得不一樣。”
“哪裡不……”方青禾的疑問尚未出口,秦翊已利落地推開房門。
下一刻,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拽入屋內,後背瞬間抵上冰涼堅硬的門板。
她下意識地輕呼一聲,微啟的唇瓣卻被男人滾燙的氣息徹底封緘。
燈籠被隨意地擱在門邊的矮几上,燭火不安地跳動了幾下,將兩人緊貼的身影放大、搖曳著投射在牆壁上。
秦翊的吻來得急切而深入,帶著一種壓抑許久、終於破閘而出的熾熱渴望。
唇齒交纏,將白日裡礙於眾人在場而無法表達的思念、擔憂、以及此刻塵埃落定後的狂喜與珍惜,盡數傾注於這親密之中。
方青禾被秦翊突如其來的熱情衝擊得有些眩暈。
她後背緊貼著冰涼的門板,身前卻是他堅實滾燙的胸膛,冰火交織的感覺讓她微微戰慄。
但很快,她也情動,雙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脖頸,指尖陷入他頸後微硬的髮絲裡,開始笨拙而熱情地回應。
細微的、令人面紅耳赤的吮吸聲和壓抑的喘息在狹小的空間裡曖昧地交織,升溫。
不知過了多久,秦翊才稍稍退開些許,兩人的鼻尖幾乎相碰,灼熱的呼吸彼此交融。
“那時候……我可不敢這樣親你。”
溫熱的氣息拂過方青禾敏感的唇瓣和耳廓,激起一陣更深的戰慄。
秦翊的拇指帶著灼人的溫度,輕輕捻弄著她被吮吻得更加飽滿的下唇,低沉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誘惑:“這次,能不能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