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謙坐在床上,面前的膝上型電腦螢幕亮著,顯示著一份從陸明修那裡傳來的資料——近五年來,姚興涉嫌剽竊的案例竟多達十二起,受害者大多是小眾音樂人或獨立樂隊,最終都因維權成本過高或受到威脅而不了了之。
“這些人裡,有多少人願意站出來?”林謙低聲問道。
夏聰翻看著資料,眉頭緊鎖:“大部分人都已經放棄音樂行業了,有的甚至改了行。”
林謙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拿起手機,撥通了第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些沙啞還有些疲憊的男聲:“喂?”
“您好,請問是‘迷途樂隊’的主唱阿Ken嗎?我是林謙。”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隨後聲音提高了幾分:“林謙?前幾天在港島爆火的《櫻花樹下》就是你寫的吧?”
“對。”林謙直接切入主題,“我聽說你們去年有一首歌被姚興剽竊了,我想請你幫忙。”
電話裡傳來一聲苦笑:“幫忙?我們當初連律師費都湊不齊,起訴到一半就被迫撤訴了,你鬥不過他們的。”
“如果這次不止你一個人呢?”林謙的聲音很平靜,“如果這次是所有被他剽竊過的人發起集體訴訟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阿Ken的聲音變得堅定:“……媽的,算我一個。”
接下來的三天,林謙和夏聰幾乎沒怎麼閤眼。
他們聯絡了名單上的每一個受害者,有人猶豫,有人憤怒,也有人直接拒絕,但最終,有七個人願意站出來。
第七個電話打完後,夏聰揉了揉太陽穴:“這些人裡,有三個已經不在音樂圈了,有兩個現在在做幕後,還有兩個……他頓了頓,“連生活都很困難,最後一個……是被剽竊的歌爆火了,他這時候生了病沒錢治已經去世了……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是他的哥哥接的電話,一邊哭一邊說。”
“造孽啊!”
林謙感到有些唏噓……
“最後一個,‘紙飛機樂隊‘’的貝斯手小K,”夏聰嘆了口氣,“他說他願意作證,但他現在在便利店打工,連去松江的路費都拿不出來。”
林謙合上筆記本:“願意來就好,路費我包了!”
陸明修從燕京飛抵松江的那天,林謙和夏聰帶著厚厚一疊資料正在趕飛機。
到了晚上,所有的受害者和陸明修以及他的導師周爽聚在一起吃了頓飯。
“資料都帶齊了吧?”周爽問道。
夏聰從公文包裡掏出厚厚一沓紙張,全部都是這幾天他蒐集的有關姚興剽竊的證據。
“就這些了嗎?”陸明修問道。
“電腦裡還有,”林謙說著開啟膝上型電腦,“還有涉及每首被剽竊曲目的原始資料,他參與編曲的很多歌確實是做了個編曲,但是詞曲和他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
陸明修點點頭:“這些證據足夠形成完整的證據鏈了,但關鍵是要證明他是‘系統性剽竊’,而不是偶然撞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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