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林謙笑了笑：“小林老師，願意上來和我再唱一次嗎？”
全場掌聲雷動。
林謙愣了一下，夏聰在旁邊推了他一把，他才起身走上舞臺。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襯衫和黑色長褲，造型簡潔，卻襯得整個人修長而乾淨。
秦佳瑜遞給他一支麥克風，兩人並肩站在舞臺中央。前奏響起，鋼琴聲如雨滴般落下。
今天不是演唱會，也不是林謙的主場，自然是用不上他自彈自唱的。
這樣雖然減輕了他的壓力，但他的壓力其實還是不小。
“假裝我們還在一塊……”秦佳瑜先開口，嗓音裡帶著淡淡的哀傷。
林謙接下一句：“我真的演不出來……”
他們的聲音一高一低，交織在一起時，竟有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秦佳瑜的演唱充滿故事感，而林謙的聲音則像一把鈍刀，緩慢而深刻地剖開歌詞裡的遺憾。
唱到副歌時，秦佳瑜轉向林謙，眼神溫柔而複雜。
“你還是住在我的回憶裡不出來……”
林謙看著她，輕聲和道：“讓我們微笑離開讓故事留下來……”
臺下不少觀眾已經紅了眼眶。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秦佳瑜輕輕吐出一口氣，朝林謙微微一笑。
“謝謝你，這首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拯救了這場釋出會。”
林謙微笑著說道：“能和佳瑜姐合作，是我的榮幸。”
釋出會結束後，工作人員開始引導觀眾離場。秦佳瑜安排關詩穎和梁英先帶林謙、夏聰去後臺休息室，自己則和經紀人留了下來。
門外，來自兩岸三地的媒體記者已經架好了攝像機，等待著接下來的採訪。
她知道，他們會問關於新專輯的問題，會問關於林謙的問題，甚至可能會問那些她不想回答的私人問題。
釋出會結束後，秦佳瑜和經紀人留在現場，直面兩岸三地媒體的長槍短炮。
閃光燈不斷閃爍，記者們的問題像連珠炮般拋來。
“佳瑜姐，這次和林謙合作《不該》，很多粉絲覺得你們在臺上的化學反應特別強，未來會不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可能？”一位戴著黑框眼鏡的女記者率先發問。
秦佳瑜微微一笑，手指輕輕摩挲著話筒邊緣，“林謙是個很有才華的很年輕的音樂人，我們合作得很愉快……”
秦佳瑜話鋒一轉：“也許我現在還年輕，和他看不出什麼年齡差，帥哥美女站在一起總是養眼的，但當我老一點的時候，你們會不會又罵我老牛吃嫩草？”
“那你知道林謙前天晚上和兩位女性夜遊銅鑼灣的事情嗎？”另一家娛樂媒體的記者立刻追問，眼神裡帶著探究。
秦佳瑜的笑容絲毫未變，甚至眨了眨眼，“知道啊，那兩位女生一位是他的青梅竹馬連舒培，另一位是我們的共同好友鄭寶如。他們幫我挑了禮物，我還得謝謝他們呢，”她頓了頓，“不過……你們連這個都要寫的話，記得把我也寫進去，畢竟禮物是送給我的。”
臺下傳來幾聲輕笑，提問的記者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佳瑜，你上一段婚姻結束已經快三年了，一段失敗的婚姻有沒有澆滅你對愛情的渴望？以後有沒有考慮過再次步入婚姻？”一位資深娛樂記者丟擲了更私人的問題。
秦佳瑜的眼神微微飄遠了一瞬，但很快又聚焦回來。“婚姻不是人生的必選項，至少對我來說不是，”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而且我也不認為這是段失敗的婚姻，我們分開的很平靜很友好，沒有寶島偶像劇裡那麼狗血的出軌私生子什麼的，只是我的前夫他是一個浪漫主義者，他接受不了愛情在婚姻裡的逐漸消失露出柴米油鹽的本質，而我覺得得過且過也很好，這樣的我們本就不適合做一對夫妻，但現在我們也是時常會聯絡關係很好的朋友。”
經紀人陳婉婷適時插話：“各位，我們還是多關注音樂本身吧，新專輯《年輪》可是佳瑜用三年心血凝結成的作品。”
“這張專輯裡你第一次嘗試自己擔任製作人，過程中遇到最大的挑戰是什麼？”一位音樂雜誌的記者將話題拉回正軌。
秦佳瑜的表情明顯放鬆了些，“最大的挑戰是……我得學會對自己狠一點。”她笑道，“以前製作人說‘這句不行，重錄’，我可能會撒嬌說‘就這樣嘛’。但現在我自己當製作人，就得冷酷地對自己說‘秦佳瑜，你還能唱得更好’。”
“接下來會有巡迴演唱會嗎？會不會邀請林謙當固定嘉賓？”
“巡迴暫時不會開了，因為上一輪的巡迴剛剛結束，我想要休息休息。”
採訪接近尾聲，經紀人已經示意時間到了，但最後一位記者高聲問道：“佳瑜姐，如果用《年輪的故事》裡的一句歌詞形容現在的自己，你會選哪句？”
秦佳瑜站在原地想了想，燈光在她的珍珠耳環上折射出細碎的光。
“‘傷痕是光陰蓋的郵戳’。”她輕聲說，“每一道過去，都讓我走到了這裡。”
她微微鞠躬，轉身離開釋出會現場，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