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並沒有去看桃櫻。
等桃櫻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之後,那女人突然一擺手,身後一直待命的幾個人直接走了上來,將云溪五花大綁送上了先前的馬車。
這幾個人也一併坐了進去。
這馬車原本就極為普通,所以一點都不寬敞。
這麼多人坐進去之後,就顯得十分擁擠。
云溪被幾個人這樣守著,心底的煩躁感在不斷得上升。
她不清楚沈蒼梧在知道了這一些時候到底會有什麼反應,她只是覺得自己到底還是大意了,沒想到就算是秦虎親自守在外面,也還是會被白骨會的人得手。
儘管那個“救”她的人,現在已經死在了白骨會的其他人手裡。
所謂的殺手組織,殺起自己人來,可也真的是一點都不手軟。
馬車繼續前進。
雨幕之中,馬車從那一條後巷之中離開,逐漸消失。
云溪一直想要記清楚這馬車行進的方向,但是外頭駕著馬車的人似乎是故意想要擾亂云溪的記憶一樣,這車似乎是在同一個地方來回打轉了好幾圈,最終才繼續前行。
這一下,就算云溪的方向感再好,也徹底失去了記憶路線的能力。
更何況,此時大雨,路上無人,到處都是積水與淺灘,馬車經過的時候,不斷得濺起水花來撞在馬車的車身上,便是這樣顛簸了一路,在馬車再次停下來之後,云溪覺得自己身上簡直就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云溪姑娘,請下車。”
那些跟著她一起坐馬車過來的人都先下去,最後有一個人朝著她伸出了手。
她握住那個人的手,才感覺到他的手是冰涼冰涼的,根本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的身體應該有的溫度。
那個人的臉色也極為蒼白,雖然這個人的臉上戴著面具,但是從極少處的露在外面的面板也可以看出來,這些常年蟄伏在白骨會的殺手,過著的就是這般暗無天日的日子,畢竟,云溪接觸到的每一個殺手,都是這樣。
“姑娘不必在意,白骨會成員的體溫都是如此,這是常年服用龜息丸的副作用。”
那扶著云溪下馬車的人倒是好說話,一看到云溪有些疑惑的神情,便已經猜到了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龜息丸?”云溪下意識問出了口。
話音落下,她便察覺到自己應該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
沒想到前頭帶著她走的這個人卻絲毫不在意,“其實這東西也沒什麼神秘的,不過就是我們平時練習閉氣術時的輔助丸藥罷了。”
云溪一愣。
這些東西,難道不應該是他們作為殺手的絕密的資訊麼?
為什麼會這樣簡簡單單得告訴她?
能把這些東西都告訴她,是相信她不會把這些東西說出去,還是認定了她沒有這個機會說出去?
所以其實,她一開始的直覺就是沒錯的。
桃櫻的師傅,那個中年女人,為了殺了沈蒼梧,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既然已經把她帶到了這裡,自然就不會放任任何的秘密傳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