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心底卻滿是疑問。
為什麼?
為什麼現在的他,會對失蹤的云溪如此上心?
“九哥,有些事情,做弟弟的不好說太多,可是我仍舊覺得,你的心裡,未必只有梅鳳棲一個人。”沈風逸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沈蒼梧的神態。
他知道,他說的話是對的。
因為沈蒼梧陷入了沉默。
半盞茶的時間之後,他們步入了皇帝所在的御書房。
御書房中,沈知行早早得就到了,見著他們兩人進來,還有心情調侃一番,“兩位皇弟接待南楚使臣真是貴人事忙,父皇派人去請,都要將近一個時辰才出現。”
這樣的酸話,沈蒼梧聽過也就當什麼都沒聽見,並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沈風逸跟在沈蒼梧的身後,也懶得搭理沈知行。
沈知行彷彿是上演了一場獨角戲,十分生氣,但也只能憋著。
“父皇,召兒臣來,是所為何事?”
儘管已經初步瞭解過事情的起因,可沈蒼梧還是按照流程,要直接向皇帝再瞭解一下情況。
皇帝也是十分頭疼,將刑部送上來的摺子讓心腹太監遞給沈蒼梧,“原本以為那一天在大殿之上的兇手是出於自己的私怨才動的手,可今日在朱雀大街的醫館之中,出現了殺手追殺醫館大夫這樣驚人的案子,連你身邊的近身侍女都被帶走,而京城府衙的捕頭李建章帶人趕到的時候,只發現唯有南楚公主一人,她身旁躺著一個剛死不久的殺手,雖然公主自言她是來救人的,可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她所說的一切是真的,更何況,殺了那名殺手的武器,正是許青竹常用的武器。”
“所以,父皇同我都認為,那日在大殿之上那個突然冒出來襲擊了許青竹的兇手,根本就不是我大盛人,而是早就收受了南楚的賄賂,想要在大殿之上故意來這麼一手,好讓我大盛朝陷入不義之地!”
沈風逸在一旁默默聽著,只是覺得以他的腦子都能夠聽出來,父皇和沈知行是在合力顛倒黑白,更何況是沈蒼梧。
“可是父皇,這樣的說法,許青葉未必會接受。”
沈蒼梧只覺得荒唐無比。
即便是出於政治上的考量,不想讓南楚的人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也不能這樣隨意得將罪名就安插在許青竹的頭上。
冤假錯案一旦被平反,這丟的可就是大盛朝所有人的面子。
“九弟你還是太小心了,這個案子只要我們咬死了是南楚在背後設計,不管許青葉認不認,他都得給我們一個解釋。”沈知行只覺得沈蒼梧愚不可及,這麼好的一個藉口都放在眼前了,“若是許青葉非要找事,那我們正好就可以借這個機會,跟南楚好好打一場,讓南楚割地賠款,可比跟他們聯姻有用多了。”
沈知行在大放厥詞。
沈風逸在旁聽著,忍不住笑了一下,“八哥說得這麼壯志昂揚,難不成,是已經做好了上戰場的準備?”
聽沈風逸這麼一問,沈知行立刻擺了擺手,依舊是一副沈風逸什麼都不懂的模樣,“我大盛朝堂之上,多少聲名赫赫的武將,此事怎會需要我們身為皇子的親自領兵?”
這話說得,還真是高高在上——
也不知那些武官們聽見了,會是作何反應……
沈蒼梧並不搭理沈知行的胡言亂語,他只是看著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的皇帝,“父皇,您真的要借這個機會,去敲打南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