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指著地下的碎銀，問，
“這都小錢，懶得撿！”
“有你們的大黃魚，我也算沒白忙！”
周成得意的舉起手中的金條，看了又看。
“行了，咱們兩清。’’
大哥揮揮手，轉身對著二弟和三弟，
“咱們回鄉！”
“哎，別走！”
周成突然叫住哥三。
“怎麼，嫌少？”
“之前約定的可就是這個數！”
二弟三弟很激動，隨即一臉猙獰的衝上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將金條揣進懷裡後，周成完全放鬆下來，濃霧包裹著他，安全感十足。
“就是想問問你們，那傢伙從哪裡找來的，那個大鬍子看上去跟沒睡醒似得，腳下還真有活。’’
周成豎起大拇指，
“我周某縱橫東京野球場數十載，這樣的人才都是很少有的，要是沒有他，這下半場還真不好演呢！”
“你還有臉說？”
三弟急了，他放下燈火，用力扒拉著周成眼前的霧氣，想將這面罩一般的霧氣撕裂。
“都怪你，看你上半場那個狀態，我們都以為你反悔了，沒辦法，只能再花錢加個保險。’’
“廢話！高風險才有高回報，你們早就該找個這樣的人來，上班場進球太容易了，我都慌。”
周成也來了勁，叉著腰，提高嗓音，
“你知道櫃坊那老不死賽前花了多少錢造輿論，造賠率，製造你們穩贏的盤口，東京城這麼多一流蹴踘高手他都沒喊，為什麼就喊了我一個？”
周成指著自己的鼻子，二弟三弟此時啞口無言，側耳細聽。
“還不是因為我是眾人眼裡的痴漢，大多數時間都在關撲，就我現在這德行，誰會買我？’’
周成顯得很得意。
“只有這樣，大家才會放心的花高價買你們贏，懂了吧？這裡面套路可深，那老東西可賊，我也是擔了大風險的！”
“為了你們哥三賺大錢，我也是絞盡腦汁了！”
“最後那球你們也看到了，是不是拿捏精準？但凡多一寸力，那球必進，多懸吶！”
周成穿過濃霧，將手伸向沉默許久大哥面前，比了一個小於一寸的動作。
“要是真打點球了，我再踢不進，老傢伙肯定懷疑我！”
“二弟三弟，該走了，你們先下橋。’’
大哥凝視唾沫橫風的周成，擺了擺手，二弟三弟轉身下橋。
“要是沒你的幫忙，咱兄弟不可能在東京全身而退，我們謝你！”
等二弟三弟走遠，大哥又掏出一錠金子，塞到周成手中，
“可惜了你這身蹴踘的技術，給你這麼使，實在浪費。’’
大哥搖頭，
“你不懂，現在關撲才是我的主業。’’
周成搖頭晃腦，墊著手中的金子，不敢直視大哥。
“告辭！”
大哥也離開，天也微亮，濃霧一點一滴的散去。
“高風險，高回報！”
四周還是空無一人，周成滿心歡喜，他哼著小曲兒，將地上的碎銀逐個踢進河裡。
“怪了，這銀子落水，也沒個響。’’
“回去嘍。’’
周成雙手插兜，下橋回城。
“慢著！”
“別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