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你!這是高俅高太尉的轎子,你一個外放回京的小官,敢跟太尉府爭道?”
來人十分囂張,邊指邊罵,周遭竟無人敢看熱鬧,
“快給老子讓開,我可跟你說,這轎子太尉急用,你要不讓開,今兒我就回去和太尉稟報,改明兒你就等著去澹州報道吧!”
“放肆,吾乃朝廷命官,你一個下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騎馬的小官開始臉紅,但沒退讓。
“中,你不讓,今兒誰都別想從這虹橋上過去!”
來人指示夥計把轎子放下,橫在虹橋中央,此時大黃已經衝過來,
“讓讓,各位官老爺讓讓,大黃我謝謝各位了。’’
大黃似乎對這些爭執習以為常,他放慢了速度,扭著腰,用力的從轎子和人的縫隙中劃過,眼看就要穿過事發地。
那個轎子前的人沒動,放大黃走了兩步,眼見他就要加速的時候,突然從背後做出了一個飛鏟的動作,幹翻大黃。
手中的飯菜飛到空中,落下,粉碎,大黃摔了個狗啃泥,門牙瞬間磕掉,胸口的酒瓶也碎,酒和血一道流出來。
“嗯,啊!”
大黃倒在地上,口流鮮血,說不出話,手中還緊緊的攥著筷子。
“兒啊,我讓你幫我喊,你在這邊看個啥呢!你要的高手在船上!他們過去了!還不跟我去碼頭?”
大船此時順利過橋,李祥也從屋頂跳下來,來到李長風身邊,
“爹,他是誰啊?你認識他嘛?”
李長風指著摔在地上的大黃,問,
“他?”
李祥眯著眼,向橋上望,
“這不大黃嘛!你不記得了,他還給我們家送過外賣呢!”
“他可是全東京送餐最準時的夥計了!”
“滿城飛奔,是真的快!”
“嗯?他怎麼摔了?”
“哎呀!又是太尉府在欺負人,那個小他,叫什麼來著,高俅身邊的下人。’’
李祥指著剷倒大黃的那個囂張的轎前人,
“這個人很會拍馬屁,如今高俅都把他弄進齊雲社了!”
“不行,這事我要管!’’
李祥欲上前,卻被李長風阻止,
“爹,別過去!”
眾人圍觀,皆不敢言,眼見那太尉府的下人走到大黃身前,踢開了本酒碎裂的飯碗,
“叫你過了嗎?啊?”
“當我說話放屁?我說了,他不讓我,誰都別想從這虹橋上過!”
“送外賣的,你聾啦?”
大黃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眼裡噙著淚,他不敢直視來人,只好低著頭,但死死盯住他胸前的三個字,
“看看看,我讓你看了嗎?”
那人還上去,猛推大黃一把,
“識字嗎你個臭送外賣的!這叫齊雲社!”
來人指著自己胸口的金字,無比傲嬌。
“罷了,罷了!真是怕了你了!”
“我們讓吧!”
騎馬的小官終於退讓,示意手下讓開道路,自己也頹唐下馬。
“哼,太尉府記住你了,咱們走著瞧。’’
那下人得了勝依舊兇狠,他指著下馬的小官,指揮夥計重新抬起轎子,趾高氣昂的從虹橋中心透過。
太尉府的人走後,橋上有恢復了喧鬧,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唯獨依舊流血的大黃,失魂落魄的走到橋邊,憑欄,遠眺那條大船,漸行漸遠。
此時,李長風才不緊不慢的走上去,拍了拍大黃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