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乾陵遲疑了一會說:“你覺得他有問題?”
閆欣說:“帖子上已經明說了這幾個人都有證人證實袁遜死亡的時間,他們身旁都有證人。”
尤乾陵:“所以呢?”
閆欣抬頭和他對視,問:“邢江既然和張明輝關係不差,為何會忽然頂了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實習機會?然後又在得來這個機會之後,又不要了。現在又要進錦衣衛這邊。”
尤乾陵道:“世家公子心性大多如此,玩可以,當真去做事,哪個又真的吃得了苦。”
這樣確實也可以解釋得過去。閆欣便將這個怪異的念頭壓了下去。
隔了一會,尤乾陵忽然說了一句。
“你好像對你這個便宜師兄很是關注,怕他吃虧?”
閆欣心說她哪有這個意思。
“不是,看到了想到了就隨口一問而已。”
說完,她便徑自繼續看下去。
袁遜和這幫同學不歡而散之後,便獨自離開了天香樓,根據樓中夥計描述,當時他有追出來,見到了袁遜上了一輛馬車。
天香樓的客人大多都有自己家的馬車進出,偶爾沒有的樓裡便會安排馬車送回去。但夥計再三肯定,那馬車不是樓裡的。
至於趕車人,夥計說至少他從未見過,沒有任何印象。
閆欣看看袁遜的案子再看看白季,兩相對比之下,發現除了袁遜和白季都是即將要進工部的人之外,似乎沒有其他共同點了。
馬上她察覺到了這兩起案子還有一個。
兩個人死前都失蹤了。
袁遜失蹤在無名的陌生馬車裡,而白季失蹤在他租來的小宅子裡。
尤乾陵這時候問道:“發現什麼了?”
閆欣把兩個帖子往他面前推過去,兩隻手分別點住一處,看著尤乾陵問:“這兩個地方,有查過嗎?”
尤乾陵垂眼看。
“馬車和白季租的小宅子?”
閆欣:“嗯。袁遜是上了馬車之後便失去了蹤跡,而白季是在自家租的小宅子了失去了蹤跡,再見兩人,便是屍體。”
尤乾陵略微遲疑。
閆欣接著說:“還有,袁遜那天是從袁九章的家裡出來的,到天香樓才一刻鐘的路程。那天晚上是國子監休憩的日子,他為何不走路回袁九章的家中,而要登上馬車?”
尤乾陵問道:“你在懷疑那馬車裡有殺人兇手?”
閆欣搖頭:“馬車若是沒有廢棄,那麼說明那車子是平常就在盛京中走動掙錢的馬車。我的意思是,袁遜沒有回袁九章家中,多半是跟其他人一樣,另外有了約。”
盛京當中,夜晚沒有宵禁的日子,群魔亂舞。世家公子哥們都有各自的圈子。袁遜和自家叔父要求的那些人分明合不起來,那他自然要去找和自己合的起來的人一起發洩一下苦悶的心情。
“若是有,袁九章為何不說?”尤乾陵反問。
閆欣說:“袁遜沒說唄。袁九章就是個愛數落人的性子。不高興起來就喜歡損人還喜歡動手動腳。袁遜這種人,必定沒少捱打。”
“況且……”她忽然抬頭,思索了一會,“袁遜看著就是依靠袁九章接濟過日子的廢物,他們之間就像尋常父子一般,臨近畢業,袁九章怕他生事,管的極嚴,家裡的馬車都不讓用。”
尤乾陵挑眉。
“你戲本看多了吧。”
閆欣給他說得笑了笑,說:“我的意思是,能否勞煩郡爺替我問問。我現在很不方便呢。”
尤乾陵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答應。
他岔開了這個話題,問:“今天這個案子呢?和之前有沒有共通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