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她忍不住呀。
進了屋子，煥丫滿腦子還是這事。
她又站在窗子邊看了眼灶房，嬸子已經走進去了，不曉得他們會說些啥。
煥丫一想，心頭又跳個不停。
“我是不是有點恨嫁了？”煥丫抿著唇，可要是不弄清楚，她會一直想這事兒，只怕是睡都睡不著了。
灶房裡
宋天成看得出他娘是故意支開他，想問煥丫話，所以即便是灶房已經完全收拾乾淨了，他也沒想著出去。
“杵著幹啥？”
宋母一進來就看到他站在灶門邊，手裡還拿著塊帕子，魂不守舍的。
宋天成聽到聲音，轉頭喊了聲：“娘。”
“坐下坐下。”
宋母自己坐下，又推了張凳子過去，“娘有話問你。”
宋天成大多能猜到，但他沒說話，只是安靜的坐著，等他娘發話。
“你今天跟煥丫吵架了？”
宋母一開口，還是那句話。
宋天成搖頭：“沒吵，就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問了，她不願意跟我說，我也沒敢追著問。”
宋母多清楚自家兒子的秉性，自然曉得他心裡這是憋著的呢。
她輕笑了聲，問：“何花今天來跟你說啥了？”
宋天成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這事肯定是煥丫說的。
“沒，就是跟我說，要說媒的話記得找她，她少收點銀錢。”
“就這個？”
宋天成點頭：“就這個。”
宋母忽而笑了：“這丫頭，真想知道咋又不好意思問你？”
“娘，煥丫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宋天成語氣有些著急。
宋母也不跟他賣關子，直接說：“她估計是以為何花給你介紹人兒呢，當時你又是點頭又是笑的，丫頭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宋天成一愣，完全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
“她……她不肯跟我說。”宋天成怕煥丫哭，所以不敢多問。
“現在曉得了，知道怎麼哄不？”
宋天成點頭：“曉得的。”
“不過娘問你，你對煥丫到底是有這個心，還是沒這個心？”
宋母忽然板著臉，語氣嚴肅道：“要說有心吧，你倆也好了小半年了，我咋就從沒聽你提過成親的事？”
“娘也不是催你馬上定下來，至少你得給人家煥丫吃個定心丸不是？婚也不定，聘禮也沒見你準備，也就煥丫，要是我早不搭理你了。”
宋天成抿唇，耳垂髮紅：“我有準備。”
宋母盯著他的耳朵看了眼，只覺得稀奇。
這麼多年了，除了小時候，她啥前見過天成耳朵紅？
“稀奇。”
宋母嘀咕了句，問他：“準備啥了？”
“聘禮。”宋天成喉頭滾了滾，第一次覺得這兩個字這麼難說出口。
“真的假的？”宋母一臉懷疑，“我咋啥都沒見著？”
“……全是銀子。”宋天成輕咳一聲道，“已經攢了好些，全都放屋子裡了。”
宋母一噎，瞪著她兒子半晌沒發出聲音來。
誰家聘禮全是銀子？最基本的都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