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這車是真帶勁！”路明非從火紅色的法拉利599GTBFiorano副駕駛下車，諾諾把車停在了離叔叔嬸嬸家還有一段距離的大路上，為了避免車剮蹭或者是其他麻煩。
“帶勁吧，要不要借你開開，正好你現在手裡還有錢，試試開這個去跟陳雯雯表白？”諾諾把墨鏡抬上去，衝路明非擠了擠眼睛。
“可拉倒吧，我真不喜歡陳雯雯了。”路明非說道，“我也不想跟她表白，但是要是我上高中那天真穿著這一身從你這車上下來，沒準我真的會在高一上半學期就去追陳雯雯然後跟她表白來著。”路明非把雙手交疊在腦後。
諾諾下了車，走到了副駕駛這邊，靠在了車門上。
“切，這不還是念念不忘。”諾諾撇撇嘴。
“錯！這是對年少自己的一點補償。”路明非回懟道。
“誒，說起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會拒絕卡塞爾學院的邀請？”路明非看向了諾諾，問道。
“當然啦，說實話，任何一個人對一個突然出現、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的好機會都會心存戒備的，你要是一開始拒絕其實也在我們的意料之內，但是誰能想到你提前覺醒了，而且據我觀察，你的靈視跟其他人都不太一樣，我們的靈視可能是看見自己內心深處最痛苦或是最快樂的記憶，但是你不一樣，你的靈視就跟龍類知識科普一樣。”諾諾說道，“可真是讓人羨慕的強大血統。”
“那你們準備怎麼辦，我是說我要是拒絕，或者說想想之類的話的話。”路明非問道。
諾諾想了一下，並用側寫推測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我想古德里安教授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讓你同意，我估計你要是今天沒同意的話，大概是見不到古德里安教授的，可能古德里安教授今晚就會給你叔叔或是嬸嬸打電話，然後明天可能會是還來麗晶也可能換一個高階地方，想盡辦法來說服你。”
“那你覺得，我可能拒絕的理由是什麼？”路明非又問道。
“我想多半是因為陳雯雯，你要是沒覺醒的話，我覺得以你前十八年的側寫推演來看，你絕對會因為陳雯雯來改變你一生的走向。”諾諾說道。
“其實，我覺得古德里安教授怎麼跟你說都沒有用的，能讓你下定決心選擇卡塞爾學院，只能是對陳雯雯徹底死心之後才有可能。”諾諾補充道。
聽了這話，路明非驗證了自己的猜想，自己多半是對陳雯雯死心了，所以才會去卡塞爾學院上學。
“那你準備怎麼讓我對陳雯雯死心？”路明非有些好奇，畢竟按理來說，上一個時間線的他還是對陳雯雯死心塌地的，算得上是一條忠犬。
“如果是我出手，學弟，你是瞭解我的，我多半是直接慫恿你去跟陳雯雯表白，而且我的能力是側寫，我提出的建議多半是正好說在你心口上的。”諾諾回答道。
“聽起來像什麼蠱惑人心的巫婆。”路明非吐槽道。
“也許還真是呢？”諾諾一撩頭髮，“在學校裡，很多人叫我小巫女。”
“行了，不跟你多說了，我還約了家美容院呢，之前上學的時候就一直想去，現在正好能試試了。”諾諾瀟灑地開門上車，一腳油門下去，整輛法拉利傳來了令人熱血沸騰的引擎咆哮聲，然後一溜煙就竄了出去。
“拜拜~”只有這兩個字順著風飄了過來。
路明非笑了笑，轉身朝小區走去。
“哥哥，其實不得不說陳墨瞳挺厲害的，你們兩個剛剛的對話幾乎就復原了測試服裡面明後天的事情，準的都有點離譜。”小魔鬼的聲音突然出現，路明非感覺如果自己現在能看見路鳴澤的話，他一定趴在自己的肩膀上。
“是嗎？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就比如陳墨瞳沒有言靈，但是她的側寫能力……等等，”路明非有些狐疑地頓住腳步，“側寫也是被強化過的？”
“……”小魔鬼沉默了一下，但還是再次開口道：“現在看來，是這樣的，我原來認為側寫只能復原過去的事情，現在才發現，也許她能做到短暫地看到大致的未來，雖然不一定準確，雖然不一定完整，但是……”路鳴澤的聲音變得低沉，其中又夾雜了一絲複雜的情緒：“窺探未來，這是屬於神的領域。”
說完，小魔鬼就消失了。
路明非向著單元樓走著，他總覺得以小魔鬼路鳴澤這種謎語人程度來看，他說的這幾句話裡面包含的意思絕對不止這麼簡單，而且按他的說法，如果這個小兔崽子能弄出來這麼個‘先行測試服’，就說明他很可能也能看見未來，而且根據未來，為自己量身打造了一個夢境，這個夢境的走向就是小魔鬼看見的未來的預演。
“神的權能嗎？”路明非細細琢磨著這句話，諾諾難道也跟小魔鬼是一種東西？
也是，小巫女這個稱號聽著就跟小惡魔挺搭配的，難不成陳墨瞳是女惡魔，只不過還沒有覺醒，誤打誤撞地提前啟用了屬於魔鬼的能力？
想想都不可能。
路明非甩了甩腦袋，走進了單元門，但是沒有選擇直接回家，反而一直向上走，穿過了不知道誰堆放在樓道里的垃圾，越過物業寫著“天台已關閉”字樣的牌子，路明非來到了天台上。
陽光正好。
路明非找到了被自己藏在空調外機後面的玉龍，用從酒店順的溼巾仔細擦了擦刀鞘和刀柄。
隨後，路明非掏出了那封紙質的信件，那封自己親生父母寄給自己的信件。
小魔鬼剛剛走之前又還給了路明非一段記憶，並告訴他，因為那就是個先行測試服，就當是一場夢好了，不能萬事都以那個為準。
但是他還是仔細地看了一遍補完的記憶。
果不其然，諾諾的計策相當有用，自己下定了決心要拒絕卡塞爾學院向陳雯雯表白，孤注一擲。
人能為自己的選擇支付多大的代價呢？路明非手裡拿著信件，手撐著臺階，將雙腳晃盪在屋頂的邊緣之外，玉龍背在他的背上。
如果自己真的只是個普通的混血種，卡塞爾之門很可能就這樣對他關閉了，也許他之後會在某個契機下覺醒一個D級的血統，也就比普通人強大一些，獲得了一個不是那麼強力的言靈，然後繼續自己的生活，而自己也沒有得到陳雯雯的青睞，自己的事情會被人一直拿來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個世界信奉的是平衡的哲學，你要獲得一些什麼東西，必然是要用另一些東西來換的，自己用改變命運的機會換了一個和陳雯雯表白的機會，但是相應的，世界不會在乎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它只是給了你一個機會，並沒有向你保證你一定會成功。
路明非開啟了那個信封，喬薇尼發的是郵件，這封信是昂熱校長手抄了一份交給古德里安教授讓他帶過來的，裡面還有一張照片。
當時昂熱校長打著影片電話抽著雪茄，在雲霧繚繞中對古德里安教授說道：“我們的這位S級其實看起來很普通，但是他的心裡面一直藏著很強大的力量。我是上個時代留下來的老東西了，因此對於手寫的信件還是有點執念的，所以我把薇妮和麟城的信手寫了一份，就麻煩你見到我們的S級的時候，親手交給他吧。”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從信封裡還掉出來了一支錄音筆，路明非嚇了一跳，差點沒拿穩，讓它從天台上掉下去。
路明非開啟了那封手寫的信。
親愛的昂熱校長：
很久沒有聯絡，希望你的身體和以前一樣好。
我們應該還有很長時間不會見面，最近的研究有了新進展，我們沒法離開。
有件事想拜託您，我的孩子路明非已經年滿十八歲，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也許成績不那麼好，但是我們都相信他會在學術上有所作為，所以如果可能，請卡塞爾學院在接收他入學的事情上提供幫助。
不能親口對他說，只好請您代我轉達，說爸爸和媽媽愛他。
您誠摯的，
喬薇尼
昂熱的字型是那種很有力量的型別，跟他本人一樣。
路明非左手拿著信紙，右手將那張照片放在了信紙的旁邊，照片上是夏天的花園，遠處依稀是夕陽裡的卡塞爾學院，近處則是無數的蔓牆，綠得沉鬱而通透，一男一女攜手在蔓牆裡散步，男的穿了一件寬鬆的大白襯衣和一條灑腿褲，腳下一雙木板拖鞋，女的一件純白的居家棉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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