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曼施坦因教授斟酌著開口,“校長的安排……還真是一貫的讓人捉摸不透啊。”
“路明非我能理解,但是為什麼那邊要安排一個新生……俄羅斯新生?”施耐德教授看了一眼古德里安教授,“這個女孩也是你去接的,她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她……”古德里安教授猶豫了一下,在學院內,學生們的言靈能力是絕對的機密。
“現在不是討論言靈的時候,難不成她能在‘戒律’之下使用言靈不成?”施耐德教授說道,“我問的是她的近身格鬥以及槍械使用能力,這兩項才是現在最重要的!”
“啊……這個沒必要擔心,這個女孩近身格鬥的能力相當強大,我覺得蘇茜也不是她的對手,很難想象一個和貴族少女一樣的女孩能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古德里安教授撓了撓頭。
“這樣嗎?”施耐德教授想了想,“但是我不認為她做的可以比楚子航更好。”
“誰知道呢?但是我對路明非充滿信心!”古德里安教授一揮手臂,“你看著吧,英靈殿絕對是萬無一失!”
施耐德無奈地看了這個傢伙一眼,自從他的上一個學生芬格爾完全沒辦法畢業之後,他就對路明非抱以了極大的期望,甚至是對他有種盲目的自信。
“我以為他不是那種體力很好的學生。”曼施坦因教授說道,“看起來路明非實在是有點太瘦了。”
“錯誤的。”古德里安教授用手臂做了一個大大的叉,“路明非是個天才,絕對的天才,你們懂嗎,絕對的意思是什麼?是壓倒性的,是萬中無一的,他的血統比副校長還要更強大!”
“什麼意思?”施耐德立馬轉過了身看向了古德里安教授,皺了皺眉,“難不成他能使用言靈?”
“有限地使用,這就是S級!戒律對其他人都是絕對的壓制,但是隻有對路明非,是相對的壓制,他仍然可以使用弱化版的言靈能力,這無異於是超人打猿人!”古德里安教授相當激動。
曼施坦因教授和施耐德教授對視了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神之中的震驚。
能在‘戒律’之下釋放言靈的全世界也就那麼幾個人有本事這麼幹,他們最熟悉的昂熱就是是其中之一,但是現在古德里安教授跟他們說路明非也行,這也足夠讓他們震驚了。
說回到昂熱這邊,他和曼斯此時正在大眼瞪小眼,他倆剛剛抱著個骨殖瓶吭哧吭哧跑了進來,就看見冰窖第一層的大廳之中正好坐了一個紅頭髮的女孩,她坐在雪白的燈光下,像是來審判罪孽的天使。
“諾諾?”當時昂熱愣了一下,試探性地喊了一聲,但是女孩只是歪了歪頭,看向了兩人,當時昂熱真是差點應激了。
他從沒有見過在‘戒律’之下還能有如此壓迫感的黃金瞳,這樣的龍血純度讓昂熱一度以為是混進來了個次代種。
但是女孩只是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兩人面前,好奇地敲了敲罐子的表面,然後把一張紙條遞給了昂熱。
當時昂熱看完之後就表示:已畏懼。
然後就把女孩帶到了地窖最下層,反正按照路明非的說法,這是他嬌貴的未婚妻,因為要去跟入侵者幹一架所以拜託昂熱校長可以照顧照顧她。
昂熱和曼斯教授邊跟一幫研究員交流,一邊時不時就得看看女孩,昂熱心說尼瑪啊,你真是敢說,這姑娘誰能傷得了她啊,她腰旁邊別的那個玩意是什麼?啊,好像是把武士刀,昂熱完全不懷疑只要剛剛自己敢露出一點點的攻擊意圖,下一秒鐘自己可能就成肉餡了。
以前昂熱是真沒有過這種感覺,但是現實還是狠狠地給他上了一課。
昂熱其實現在真的很想收回路明非的免試許可權,尼瑪啊,這都是從哪裡整來的未婚妻,請問她和次代種的區別是?
不行,等這次結束了他一定得好好盤問盤問路明非,包括但不限於這姑娘到底是哪帶出來的,什麼時候認識的,要是敢有半句虛言,下學期必須掛科……
至於你要是問為什麼不是這學期?啊,這個這個,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所以還是等下個學期吧。
而此時路明非已經坐在了英靈殿內,他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發現學生會的眾人早就已經找好了自己的位置進行防守工作,而路明非反倒成了多出來的那一個。
“不是……老大之前也這麼被孤立嗎?”路明非伸手拽住了旁邊一個學生會幹部,男生想了想,最後說道:“其實之前的自由一日都是君子對決來著,兵對兵將對將,所以一般來說主席都是和獅心會長楚子航單挑或者是靠我們的狙擊手把他們狙擊手幹掉然後提前放倒楚子航來贏的……我估計就算主席沒走現在應該也是在那邊抽雪茄等著敵人過來。”
路明非無奈地嘆了口氣,愷撒原先的裝逼精英風範真是太抽象了,抽象到讓自己在戰場上時常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現在他也和愷撒一樣無所事事,愷撒還能在一邊抽抽菸,可是路明非沒有那樣的不良愛好,他只有一個裝滿了薯條的薯條桶,所以只能找了一圈搬了個椅子過來,坐在了大殿光源正下方,像是個副本里的最終BOSS在等人挑戰一樣。
而諾諾和愷撒則已經開上了法拉利,飛馳在盤山公路上,卡塞爾學院並不在山谷之中,它是坐落於半山腰的,一道環山公路從門前經過,遠眺出去,山谷間層層迭迭的針葉林,在風中起伏,像是黑色的波浪。
“我們去山頂?那邊似乎可以更好地觀察戰場局勢。”愷撒單手握著方向盤,轉頭對諾諾問道。
“山頂?那也行。”諾諾回了一句,隨手拆下了自己頭上的簪子,一頭長髮飄散開來。
“真漂亮。”愷撒真心實意地稱讚了一句。
“但是簪子不太好看。”諾諾說,她將簪子舉起來,放在了星空下,銀色的簪身反射著月亮的光芒。
愷撒看了看她的側臉,忽然覺得諾諾和那個女孩一點都不像,那個女孩相當漂亮又精緻,但是像一個依附於路明非給予的靈魂的玩偶,但是諾諾不一樣,她古靈精怪,有相當多的奇思妙想,你永遠也不知道她下一秒會想出什麼鬼點子。
“不喜歡的話,就把它像標槍一樣投出去好了。”愷撒忽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我聽說世界上最好的標槍投手可以投出場地,你要不要試試?正好手上還有個趁手的工具。”
諾諾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她的笑聲介於可愛和可惡之間,像是捉弄到了愷撒一樣,可是她剛剛只說了一句話而已。
“這可是你送我的,你不介意我把它丟掉?像投標槍一樣。”諾諾衝他眨了眨眼睛。
“我覺得我更介意它沒有讓你滿意,所以它為什麼不在消失之前讓你笑一笑呢?”愷撒伸出了手,“我鍛鍊了很多年,要是你想的話,它會精準的命中這排樹林的最後一棵樹,聽說過轅門射戟嗎?我一直嘗試完成那個壯舉。”
“轅門射戟?”諾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方向盤,忽然雙手抱胸,“你不會要把我獻給董卓吧?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有這個想法我就把你和董卓一起閹了!”
愷撒啞然,忽然想到現在他和呂布其實還真差不多,火紅色的法拉利是赤兔馬,簪子是箭,樹木是方天畫戟,身邊還有個貂蟬,只不過這次的赤兔馬是貂蟬的坐騎,呂布只不過是借過來騎一騎,最終還是要還給貂蟬的。
他看過無數次貂蟬騎著赤兔馳騁在草原上、沙漠中、高速公路上,他每一次都會被她吸引,跟上她的腳步,但是又總能被她輕鬆甩開。
“給你咯,要是扔不中最後一棵樹,下個月你就別來見我了。”諾諾衝他做了個鬼臉,“呂布可是一箭就成功了,你要是沒扔中,貂蟬就不認你這個夫君了哦。”
愷撒伸手拿過了那支簪子,左手牢牢握著方向盤,右手高高舉起,隨即,那支簪子劃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線,緊接著,就是一聲輕輕的金屬進入木頭的聲音。
赤兔馬在方天畫戟旁邊飛馳而過,銀色的利箭正中方天畫戟的小枝。
山風吹來,將女孩清麗的笑聲送到了山谷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