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酒屋內。
這裡是美國西部,在最早的時候,曾經在這裡掀起了一場席捲整個美洲的淘金熱。
整個世界的所有冒險家、投機客、流浪者甚至是罪犯和貴族全都聚集在了這裡。
這裡黃沙蔽日,這裡曾經沒有任何法律,能夠約束眾人的,只有暴力和槍支。
因此這裡也曾是牛仔最為顯赫的地方,他們戴著牛仔帽,腰間別著左輪手槍,胯下騎著駿馬,來去如風。
但是現在這裡沒有那個時候的狂野和暴力了。
原因很簡單,時代也在變化。
留給西部大荒漠的不再是向著太陽騎馬狂奔,高歌痛飲烈酒的牛仔背影,而是一條條橫貫在沙漠中的高速公路。
沙漠這個地方,白天的時候總讓人覺得身處於酷熱的地獄,但是一旦到了晚上,它又像是極點一樣寒冷。
一個頭上戴著肯德基外賣袋,又在外賣袋外面扣了一頂牛仔帽的傢伙費力地行進在沙漠之中。
像這樣純粹由沙漠構成的地區,往往所謂的“道路”也只不過是很多人都走過,大家都這麼走所以才叫“道路”。
“呸!”那個傢伙啐了一口,抬頭看了看夜晚晴朗的天空,對於他而言,寒冷肯定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在沙漠上走這麼遠的路了。
不遠處有一座掛著彩燈的小酒屋,五顏六色的LED燈一閃一閃的,這一點點燈光照亮了不遠處的圍欄。
這是個西部放牧牛仔的小酒屋。
只是不知道建在沙漠之中是否真的有人會有這麼閒騎著馬來到這裡就為了喝一口酒。
但是很明顯,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來喝酒的,但是還是有人來到了這裡。
男人喘著粗氣,伸手在門上輕三下重三下地砸了砸,沒過一會兒,門就開了一條小縫。
男人在門口的木板上用力地跺了跺皮鞋,又整了整領帶,這才走了進去。
雖然在外面看起來這裡好像完全沒有任何人,但是門一推開,裡面卻是人聲鼎沸。
一個老傢伙坐在一架破舊的好像要散架的鋼琴前面彈著走調的曲子,一杯啤酒就放在琴箱上,老傢伙彈琴彈得很用力,像是要揮拳砸琴一樣,酒液在杯中搖搖晃晃,但是好在沒有真的灑出來。
而隨著大門開啟,屋內熱鬧的氛圍頓時停住,所有人都轉頭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
“艾伯倫,這是你的朋友?”有人高喊了一聲。
“放屁!我沒有這樣的朋友,你看他那身衣服,根本就不像個牛仔,我只跟真男人交朋友,而不是僅僅只戴著個牛仔帽的傢伙!”
“哈哈哈哈哈哈!”室內的眾人笑成了一團,小酒館內的燈光也並不強烈,多數都是靠牆壁上的燭光金星照明的。
男人環視了一週,對於他們而言,黑暗本身並不算是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
這裡面老少都有,甚至有幾個穿著騎裝的金髮美人。
只不過所有人都穿著典型的老西部式的裝束,要不是沒有攝像機,外人進來恐怕會以為是好萊塢的大明星們在拍什麼西部片子。
因此,男人反而是這裡唯一一個穿西裝打領帶還踩著一雙考究的皮鞋的傢伙。
“小子,你找誰?”一個坐在吧檯前正在和其他幾個中年男人玩德州撲克的老牛仔嚷道。
雖然所有人都停住了,但是那個坐在鋼琴前的老傢伙卻仍然在高歌彈奏,在安靜的酒館內顯得十分的突兀。
但是沒有人去制止他,眾人都像是沒看見那個老傢伙一樣。
“我找德州拂曉,你們有人認識他嗎?”男人笑了笑,他相當自來熟地走到了吧檯前,敲了敲桌子,說道:“老兄,給我來杯威士忌,這兒的煙塵太大,我需要清理一下我的喉嚨。”
但是酒保沒動,他看向了男人身後玩德州撲克的那四個傢伙。
“怎麼?”男人愣了一下,他順著酒保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身後,發現玩撲克的幾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這個酒館是你們開的?”男人聳了聳肩,“不過沒關係,我只是想要杯威士忌,不管是誰給我倒一杯就好——我會付錢。”
“你是什麼人?”那個最先開口的老傢伙盯著這個奇裝異服的傢伙,“你和德州拂曉是什麼關係?”
男人眉頭一皺,沉默了下來。
“艾伯倫。”老傢伙開口道,他身後的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我們這兒來了個不速之客,看起來很不好惹啊,按照牛仔之間的規矩,這該怎麼做?”
“奧克羅閣下,正常來說我們是要決鬥的,但是我們畢竟不是真的牛仔了,所以我建議直接一起上把他抓起來。”那個被叫做艾伯倫的年輕人說道,他衝著老傢伙鞠了一躬,臉上帶著些無所謂的笑容。
他是這兒少見的年輕人,雖然也有,但是和其他十幾個中年人比,五六個年輕人還是顯得太少了一些。
“不至於動手吧?”男人嘟囔了一句,“我就是來找個人。”
但是緊接著,他的耳邊就傳來了風聲,男人抬頭,就看見一雙明亮的黃金瞳出現在了眼前,而剛剛他聽見的風聲其實是眼前年輕人揮過來的拳頭。
“咔嚓!”
“轟隆!”
兩聲簡短的音節之後,眾人像是被人按下了關機鍵一樣,全都呆愣在了原地。
眼前這個奇裝異服的傢伙根本沒移動,而剛剛對他偷襲的艾伯倫已經飛出去了好幾米,甚至還砸壞了好幾個桌子。
“我說,我只是來找人的啊。”男人低聲說道。
但是他緊接著就大吼了一句:“漢高!你要玩什麼把戲,趕緊出來!”
燭火都被這洪亮的聲音給影響的晃了晃,奧克羅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傢伙,藉著燭光,他好像看見了男人的面板上浮現了一抹青銅色。
“好了好了。”那個坐在鋼琴前面的老牛仔站起了身,他轉過身走向了站在吧檯前的男人,順手將艾伯倫拉了起來。
“以後都是一家人,沒必要一開始鬧得這麼難看。”
男人看了老頭一眼,直接將一個檔案袋甩到了他手裡,“你要的東西,老傢伙,別給我耍把戲,你今天把這麼多人都叫過來是想幹什麼?”
漢高被他說得一愣,緊接著就張嘴反駁道:“什麼叫把這麼多人叫過來,他們本來每天就會來這裡體驗舊西部風情,我只是今天把你叫了過來而已,讓你認識認識其他家族的優秀年輕人。”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隨手拉過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下來,酒保很識時務地遞過來了一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
他對這個老傢伙嘴裡蹦出來的話是一個字都不會多信,先不說什麼體驗不體驗風情,今天本來就是這個老東西把他叫了過來,並且還很嚴肅地告訴他要到這裡找“德州拂曉”而不是“漢高”,眼見起了誤會也沒來澄清。
這個傢伙明顯就是在試探自己如今的實力。
“你不相信我的實力?”
漢高一愣,看向了眼前的傢伙,放下了手裡的檔案。
但是緊接著他就笑了笑,“怎麼可能,弗林斯,你可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血裔了,你的血統我認為完全有可能在未來達到那個什麼S級,我對你一直都是信心滿滿啊。”
“少廢話。”男人指了指他手裡的檔案,“你要的我已經給你帶過來了,我要的東西呢?”
漢高沒看他,“在後面,一會你走的時候我給你——說真的,我真不覺得你應該接著找下去,那些根本就是個傳說,弗拉梅爾那個傢伙研究了那麼多年多少代人不還是僅僅只能觸及皮毛嗎?”
男人沒看他,其他人也已經不再圍著這裡,又開始打牌或者是喝酒,但是氛圍明顯沒有剛剛那麼熱烈了,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避開了被艾伯倫砸壞的那兩張桌子,而艾伯倫本人就坐在漢高身邊,眼神還是有些渾渾噩噩,像是腦震盪的後遺症。
“你不要管這些,”男人喝了一口威士忌,“這些我有我的用處,你只需要交給我就好了。”
“他沒事吧?”男人看了一眼旁邊的艾伯倫。
“沒事,”漢高頭都沒抬,“最多是有點腦震盪,不是什麼大毛病……這些檔案你都看過沒有?”
“當然。”
“你看出什麼來了嗎?”男人問道。
“我不知道。”漢高抬頭說道,“但是有一點是很確定的,就是這次任務的目的沒有我們一開始想的那麼簡單。”
“我們一開始以為昂熱其實只是派人去中國追查七宗罪或者是那個叛徒之類的事情,但是很明顯——如果是那樣的話,並不需要一個B+級的“血繫結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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